武松寻思潘金莲没有反应过来,于是就笑着将这句话连续重复了两遍。
潘金莲后来会意,娇笑着轻轻捶打武松胸口。
接下来一连三日里,武松果然再未回过县衙。
终日里他与潘金莲二人都只在家里呆着,因着十一月初八将至,知县大人李拱极将先前派遣至紫石街为武松看家护院的士兵通通调遣回县衙。
武大郎满心揣着为武松寻门亲事,于是甫一能够自由出行,他便开始将贩卖炊饼的小买卖重新操持了起来。
他每日早出晚归,有时买卖好了些,也将迎儿一并带去街上。
如此这般,武、潘二人在家里更是没人打扰,更是肆无忌惮。
三日时光,弹指间便过去。
这一日已是十一月初六。
街上寒风刺骨,晶莹白雪随风狂舞。
西门庆骑马一路从丽春院里归来,在街上无意间撞见应伯爵和谢希大。
应伯爵远远望见西门庆,好似看见了饭一样,连忙将其叫住。
待得西门庆下得马来,他问道:“哥,这些日子里怎么看不见你了?”
“弟弟我几次去你府上,大门都紧闭着,然而我又不敢大声叫,满脑子里只是胡乱猜疑。”
西门庆道:“此事说来话长,纯粹是因为我那远在东京城的陈老亲家出了大事,这些日子里我一直里里外外的忙活来着。”
应伯爵惊道:“你那亲家陈大人位高权重,居然会如此?啊呀,这可不成,我得随哥去家里,我可舍不得让哥一直这么操劳着。”
当即应伯爵便骑跨上马,西门庆见此,满脸苦笑,冲着谢希大挥手道别。
此刻这都已是大半日时间过去,谢希大倒是还好,可应伯爵实在是苦了。
家里的粗茶淡饭他吃不下一口,况且先前他还与丽春院的李桂姐闹掰了,无处觅食。
当下好不容易在街上撞见西门庆,哪里肯放过他?
满心想着跟他回家混一顿好饭吃。
应伯爵坐在西门庆身后,将要到府上时,突然想起一节,连忙问道:“方才听哥说陈大人家里遭遇变故了,既然如此,闺女和丫鬟该回来了吧?”
西门庆道:“三日之前我已将信写好命来保送去东京城了,陈老亲家的家里此时风雨飘摇,所以都该回来的了。”
“另外还有女婿陈敬济,也该一并回来的,这些日子里算是将我累坏了,一大清早的,便去丽春院里散了散心。”
应伯爵听他这么说,当即眼前一亮,急声问道:“哥,先前你派去东京城里伺候闺女的春梅姐也该回来了吧?”
西门庆听应伯爵单独问起庞春梅一人,便笑道:“兄弟何时干的好事?怎么不先和我知会一声?”
应伯爵乐了,道:“没有的事,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春梅姐再是漂亮香甜,兄弟我也是不可能惦记她这人。”
西门庆其实只是故意拿应伯爵找乐子,就庞春梅那般泼辣为人,即便是应伯爵有这份心思,也是不敢的。
单单是庞春梅经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就足以令旁人不敢对她轻举妄动了。
那句话便是: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