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伯爵对这一节心知肚明,花子虚打官司这一事他其实时时刻刻都关注着。
包括后来花子虚官司打输了,沦为一无所有,他也审时度势,连忙在暗地里与花子虚划清界限。
眼下人既已死,应伯爵最为在意的莫过于是究竟是否要去花府里随些银子。
很是难办,因为这笔银子不能掏少了,而且还必然是一笔有去无回的银子。
子虚在世之时,李瓶儿便对他们爱答不理。
现今花府里只剩下李瓶儿一人,可想而知,此事该是令应伯爵多么为难。
西门庆告诉应伯爵,说子虚已死这件事他们这些一起磕过头拜过把子的兄弟们,心中有数也就是了。
倒也大可不必此时去花府用热脸贴冷屁股。
如此这般,武松和李瓶儿之间的事情很快便被应伯爵抖搂了出去。
短短一两日时间,半个清河县便都传遍了此事。
会中十友中人无一人是善类,众人一番合计,便想改日一同前去花府找李瓶儿质问一番,试图从李瓶儿手中敲些银子出来。
怎料,至花子虚之死短短六日光景都还不到,清河县内便传遍了武松和李瓶儿二人即将成婚的消息。
此事一时间在清河县内引起轩然大波,花子虚前脚刚死,李瓶儿便要嫁给武松。
他二人之间究竟怎么回事,任凭谁心中都已有数了。
武松和李瓶儿二人共同择了个黄道吉日,决定于本月十三日成婚。
眼下花子虚毕竟尸骨未寒,这场大婚不可大操大办。
只是简简单单安排两桌酒席,请些平日里与他二人有些往来的重要人物前来也就是了。
成婚之后,自有很多事情要他二人去忙。
开铺买田,置办房产地产,估计这些家中基业足够他们一路忙到一个半月之后的元旦。
届时已是过年,家家户户张灯结彩。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整个大宋都将进入一年之中最为重要的节日。
挂桃符,清洁厨灶,祭拜先祖,爆竹驱傩,食消夜果,守岁。
逢此天下百姓团圆之际,凡是有家之人,都会从天下各地赶回家里与家人相聚。
李瓶儿原想着今年元旦在狮子街里的宅院里过,但一想到这栋宅院里相继住过已死两年的花老太监,以及尸骨未寒的花子虚。
每当她午夜梦回时,都会看到一些很是莫名而且不大干净的东西。
便打算着干脆等到十一月过完之后,就彻底从宅院里搬出去。
她在清河县里无亲无故,于是在花子虚死去一周之后,她便开始逐渐和潘金莲走动紧密起来。
虽然嘴上随着武松叫潘金莲为嫂子,但是心里面清楚,等到日后时机成熟,届时也就该改口叫姐姐或妹妹了。
现如今潘金莲看李瓶儿和武松二人大婚在际,每日在家里更是愈发看武大郎不顺眼。
满心觉得有他在,实在碍事。
心中无时无刻都想着他能尽快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