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往下是一道石板阶梯,阶梯两旁的石墙上交错挂着几盏明亮的油灯,把整个暗道照得通明。
白衣女子只扫视了一周,便拾级而下。
大概往右转了三次,便下到了石板阶梯的尽头。一块宽敞的大厅映入女子眼帘,大厅地面上铺着一层波斯羊毛地毯,四周桌椅条案一应俱全。上首的檀木太师椅上坐着三个人,正围起来低声交谈,似乎在讨论着什么。
蓦然看见阶梯上下来一个陌生人,三人连忙转过身去,“嚯”的一下全部站了起来,坐在主位的一位身着儒衫,留着黑色胡须的中年人,走上前来,警惕的问道:“什么人?!”
白衣女子从身上掏出一块令牌,扔到了此人的手中。
中年人伸手接住令牌,仔细看了看。
这是一块铜制令牌,四周鎏金,正面雕刻着两条翻飞的五爪金龙,金龙中间龙爪下刻着一个“内”字。反面是祥云图案,只在正中间赫然刻着一个“天”字。
中年人查验过后,连忙跪下叩首道:“属下临江郡郡丞王申,拜见大人!”
后面二人反应丝毫不慢,连忙紧跟王申后面,跪拜下来:“属下临江郡都尉曹青,拜见大人!”
“属下临江郡督贼曹庾冉相,拜见大人!”
白衣女子点了点头,做了一个起身的手势道:“各位大人请起,我叫秦晗虞。”
“谢秦大人。”三人拱手称谢,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王申恭敬地用双手将令牌递还过去,秦晗虞接过收好,随即问道:“我这次来的目的,想必几位大人都已经知晓了吧。”
“业已知晓,只是……”王申欲言又止。
“嗯?”秦晗虞娥眉微皱,发出了个鼻音,听起来颇有威严。
王申面色苍白,额头渗出了几滴冷汗,急忙又跪了下来,伏在地上,诚惶诚恐道:“下官办事不力,有负太后娘娘重托,请……请大人降罪!”
“请大人降罪!”后面二人脸色也变了,吓得连忙跪了下来。
秦晗虞轻轻踱到东首檀木椅边坐了下来。她粉面寒霜,神情冷峻,不怒自威。冷冰冰的问道:“降罪?好,那你们就给我说说罪在何处呀?”
王申连忙转身面对秦晗虞,诚惶诚恐道:“下官历经三年没有完成任务,有负太后娘娘重托!”
曹青和庾冉相连忙附和。
“看来你们还是没有没有明白!”秦晗虞摇了摇头,冷哼一声,直视三人,目光如炬道:“记住,太后娘娘只是暂理内司而已,你们效忠的对象永远是皇上!”
王申三人,连连磕头,“下官愚钝,谨遵大人教诲。”
“起来吧,告诉我这你们都查到了什么。”秦晗虞端坐在太师椅上,面无表情,一副让人捉摸不透的样子。
三人爬了起来,王申上前一步,拱手道:“大人,三年前,我曾经派出人手潜伏在临江侯府,暗中调查临江侯和CD王来往的事情。”
“经过一番苦查,我们终于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这临江侯与CD王通过一个商队往来互通密信。”
“可惜这二人实在是异常谨慎,每一次看过书信之后,直接烧毁,从不留下半点证据。”
“所以上月我们决定在路上伏击这个商队,以截获密信。”说到这,王申定了定神,面容有些不安,“说来惭愧,下官在商队的必经之路上设好埋伏,可是一直等等到天黑也不见其踪迹。于是派人前往打探,可商队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
“直到第二天清早,我们才在路边的小树林中发现了一些呈喷溅状的血迹。”
“由此,下官推断,有人在我们之前劫走了密信。”
秦晗虞听后,眼神闪烁,眉宇蹙合,朱唇微微抿起。
秦晗虞抬起头,问:“这件事过了多久了?各县郡州府可收到有关此事的报案?”
王申想了想,拱手道:“已经过去了十日。没有收到任何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