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扯着嗓子吼起来。
“你们竟敢如此对我无礼?我要告诉陈管事,让你们全都滚出去!”
闻言,那侍卫忽然低头,朝他冷笑一声。
“把我们赶出去?我看要滚出去的是你!”
江临月从泔水车上扶着一个侍卫走下来:“陈管事挟持人可当真是挟持得理直气壮。”
陈康愣住了。
“你,你们怎么扶着她?”
“他们怎么不能扶着她?”
一个熟悉的男声厉声喝道。
江临月愕然,直直撞进了一双冰冷的眼睛。
萧南夜身着戎装,似乎是白日里去军营巡视去了。
一身黑亮甲胄,在月光下,与腰间剑锋一同熠熠发光。
众侍卫齐齐下跪。
陈康身上一轻,当即用劲崩开绳索,往府门逃去。
萧南夜面无表情,随手拔出剑,准确地插入了陈康的肋间。
只听“哗啦”一声。
陈康低下头,胸口已经破了一个洞,正汩汩流出血来。
萧南夜立在马上,不怒自威。
“陈康,府内唯一的女主人,你就是这样照顾的?”
听着头顶传来的声音,陈康捂着肋骨,咬紧了牙关。
忽然辩白道:“殿下明鉴,小的从未对江侍妾不利,方才逃跑,不过是紧张而已。”
江牧歌想不到他这时候还敢叫嚣。
“什么?”
“小的不知这是江侍妾在泔水车上,只以为是一个面目不清的丫鬟尸体。江侍妾方才脸上尽是脏东西,恐怕也是为了伪装,想偷偷逃离王府吧?”
陈康得意地笑了笑。
还好,他一直以来留有后手。
那些帮他的人都被他掌握身家性命,断然不敢供出自己。
证据也尽数被销毁。
想让他承认自己对江临月动手,没那么容易!
陈康只是给江临月胡诌了个借口,可江临月却一下子吓得不行。
难道陈康知道她的心思了?
若是陈康知道了她昨夜有翻越围墙之举,指不定真能猜到她的目的。
事到如今,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陈康取得萧南夜的信任。
“你怎么说?”萧南夜皱眉,目光炯炯地望着她。
似乎是在说,无论她说什么,他都相信。
江临月讨厌对这样的他撒谎,但为了保命,还是忍痛答道:“没有的事。这全都是他编造出来的。”
陈康连忙道:“江侍妾这么说,是口说无凭。”
“把他带走!”
萧南夜却彻底冷了脸。
众侍卫原本就对江临月颇有好感,只觉得陈康分明在狡辩,整个一无耻小人。
如今成王命令一下,是众望所归。
迅速把他五花大绑,扛上了肩,疼得陈康一直在喊叫。
他不敢相信,萧南夜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惩罚他这个府中老人,几乎到了不讲道理的地步!
好在萧南夜没有径直把他一剑刺死,他一定还有机会。
萧南夜不管陈康,只对她道:“站在那里做什么?”
江临月捂着肚子,身体缓缓滑落。
她一脸的泔水,方才是犹豫着,不敢靠萧南夜太近。
怕他嫌弃她,发火。
谁知道萧南夜在她摔倒前,就大步上前将她搂入怀中,面色不变。
似乎一点没有嫌弃的意思。
“受苦了?”他的声音轻了不少。
又将手靠到她小腹上,驱散了一片寒凉。
江临月腹中仍在绞痛,望着他此时的模样愣了愣,疼痛似乎是有所减轻了。
萧南夜抱她抱得极为坚定,她原以为他什么都没有闻到。
却无意中看见萧南夜鼻翼微微颤抖,继而沉声道:“等等,把他给我扔进泔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