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康闻言,快被吓死了。
那里头全是粪水,怎么是人待的地方?
连声喊道:“成王殿下不可!你们停一停!哎?”
众侍卫只听萧南夜的,哪里管得了他,反手就把陈康扔进了泔水桶。
那泔水桶里上面只有腥臊味儿。
陈康冷不防呛了一鼻子,竟然觉得也就那样。
紧接着,越往下沉,味道越浓。
咕嘟咕嘟几下,他好像是吸进去了什么零星的碎屑。
有点咸……
天哪!
他慌忙游动着胳膊,想要浮上去。
刚喊一声:“救命!”就有更多的脏水脏东西往口鼻里灌。
哗啦哗啦翻动着泔水桶,掀起一阵泔浪。
众侍卫扒在桶边看笑话,没有萧南夜的命令,谁都不会拉陈康一把。
陈康急疯了,愈发冷静不下来。愈发扑腾。
直到萧南夜说了一句:“别让他死了。”才有手臂将陈康拎出水面。
可他好不容易刚呛出水来,呼吸一点新鲜空气。
那手又松了,他噗通一声重新落入水里。
如此这般起起落落,所有的节奏全然不为他所掌握,反而愈加恐怖。
到了成王住的正房,众侍卫把陈康捞出来扔地上时,他浑身已经被腌入味儿了。
躺在地上哀嚎:“殿下冤枉,小的无罪啊!”
萧南夜看也不看地上人一眼,抱着面色苍白的江临月去自己寝室榻上靠着。
又亲自对红玉道:“你怎么照顾你主子的?去取水盆来,替她擦脸。”
“是。”
红玉受到了惊吓。
不是害怕遭到了成王殿下的责怪,而是殿下的责怪太轻了。
此事有她的责任,殿下竟然就只对自己说了这一句话。
红玉端来水,一边给江临月擦,一边感受着身后成王冷冽的视线。
暗道:江侍妾当真得宠,如今这才过府第二天,竟然都睡到王爷榻上去了。
徐姑娘好几次曾想为王爷暖被窝,都被轰了出来。
王爷只道是这是安寝的地方,不藏女人。
如今瞧来,哪里是不藏女人,是分哪个女人……
江临月对红玉的想法无知无觉,渐渐闻到身上的味道散了,舒了口气。
忽然意识到,这里似乎是萧南夜睡的地方。
松柏的淡香包裹住了全身。
她禁不住回想起昨夜情形,羞红了脸。
大夫却在这时进来了,对萧南夜行了个礼,客气道:“小的为夫人请脉。”
她下意识伸手,然后猛地往后一缩,将双手背到了身后。
差点忘了。
万一大夫把脉,说出自己根本没来月事的事怎么办?
欺骗成王殿下,是性命攸关的大罪。
腹痛的确难忍,但目前来看,总不至于死。
“怎么了?”萧南夜留意到她退缩,当即走了过来。
“无事,妾身不需要把脉。”
萧南夜定定地盯着她良久,似乎有些疑虑。
那大夫以为她是担心男女授受不亲,道:“江侍妾,无需紧张,成王殿下在这里呢。”
萧南夜问她:“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