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月亦不吭声,默默跟在原风后面,被一众人簇拥着到了正房。
原风不便进去,守在门前。江临月带着红玉走到了堂前。
王佩茹正在盯下人打算盘算账,听到声音,头也不抬。
江临月走到她跟前,径直坐下。
仿佛当王佩茹不存在一般。
气得王佩茹站起身来,骂道:“一个低贱的妾还来这里摆谱做什么,滚出去!”
不比不知道,江临月凑近一瞧,忽然发现王佩茹身上布料粗糙、发饰稀疏,比起自己着实显得寒酸。
她貌似随意地伸出手,左臂戴的玉镯叮当响。
坐在王佩茹跟前,嗓音悠扬道:“夫人生气做什么,小心头上那点珠簪一摇头全掉了。”
两个江家下人闻言,忍不住低下了头。
王佩茹发怒时摇头晃脑,弄得几颗珠簪颤动,仿佛随时会掉光似的。
此时就是如此。
加上这二人首饰这么一对比……
王佩茹的实在是寒碜了些。
“你得意什么?”王佩茹留意到江临月浑身珠光宝气,心中愈发不平衡。
讽刺道:“馨儿将来嫁给人做了正妻,定会比你有钱有地位百倍!”
她江临月凭什么?
如果连成王殿下都能看上江临月做侍妾,那她最好的馨儿定然是王孙贵胄的正妻都做得。
江临月不理会王佩茹叫嚣,径直往那账册上扫了一眼。
她前世嫁去王文敬那里,也学过如何看账册。
当即就有了底。
“江家账目亏损至此,看来是王文敬把钱要回去了?”江临月说得一针见血。
这时,江馨儿走了进来。
穿着一身崭新的碧色衣裳,戴了玉,仿佛是过得挺滋润。
笑道:“听闻长姐在王府中险些被下人侮辱,我们都担心极了,哪里轮得到长姐为我们担心?”
“大胆!竟敢拿些莫须有的事来污蔑江侍妾。”红玉叱道。
江馨儿脸上笑容都快挂不住了。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训我?再说了,难道我说的不是真的?”
江临月叹息:“你以前找人侮辱我不成,倒是满心盼着再有人来侮辱我。真是我的好妹妹。可惜你听错了。”
当时陈康都闹到了王府大门前,有心人知道一二,不奇怪。
不过为了成王府名声着想,萧南夜特地吩咐,对外一应说是谣言。
再度遭到下人训斥,江馨儿也显得还算冷静:“哼,那最好真的只是谣言。”
江临月蹙眉。
江馨儿如此打扮,又如此镇定,当真是一副坐得住的模样。
难道江家又有赚钱的来路了?
她和红玉等人一时间摸不清他们的路数,也懒得管了,只待先在江家多逛逛。
江临月支开众人,说要回自己房间独自午睡一会儿。
“这么早就睡?”红玉奇道。
“不用管那么多,你们也找隔壁的耳房各自用膳去睡就是。”
“是。”
红玉欲言又止,退了下去。
江临月躺在榻上片刻,等待外面彻底安静了,才蹑手蹑脚地起身。
摘下珠钗等物,又把全身银钱都清点带好了。
转身就往屋后走去。
那些侍卫不知道,自己房中有后门。肯定发现不了她逃了。
等到睡起了准备找江临月之时,她都已经跑到几十里地开外了。
江临月跑到门后,小心拉开了一道缝隙。
眼前似乎空无一人。
她暗自叫好,伸出一只腿去,却当即被一只手握住了。
“谁?”她扶住门框,堪堪没有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