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檎良郡主哪里看不出她是故意的,指着江临月大骂。
“小贱蹄子好大的心眼子,泼脏了我的衣裳,还敢装是意外?”
又转而对萧南夜道:“成王殿下,您还不管管她!”
萧南夜语气冷冽。
“郡主怕是多心了,江侍妾与郡主素日里无仇无怨,怎会故意惹恼郡主?”
檎良郡主噎了噎,忽然和徐烨对视一眼,脸色一沉:“哼!成王殿下,哪怕是意外,您也得赏罚分明哪!怎能如此单单包庇她一个?”
哪怕是在寻常人家,家里人意外得罪了人,也是要受罚的。
如今这借口一来……
她嘴角勾起笑意。
徐烨点了点头,转头见萧南夜的脸色愈发不佳,叹了口气。
“是啊,殿下,请原谅郡主今日稍显失礼,可您也的确是为了一宠妾坏了不少规矩了。这可实在不应该啊。”
转头对着檎良郡主、成王讨好地一笑,又道:“郡主面皮薄,说不出口,下官可就直说了。您这妾室犯下错了,都没什么处罚,为何我家女儿在王府没做什么事,就要被禁足呢?那都是王府管事鲁莽,与她何干?请您还是赶紧把盈盈放出来吧。您得讲规矩啊。”
事已至此,江临月才终于明白了这檎良郡主夫妇俩的用意。
还是徐盈盈那封信起作用了。
她顿时不由得心焦——若非她刚才故意报复了这两位,才不会给他们开口为难王爷的由头。
却只听耳畔传来“当”一声,萧南夜突然将刚刚剥了壳的一只螃蟹扔进盘中,往前溅了一堆蟹黄沫子。
檎良郡主还倾着身,许多脏污和着酒瞬间都黏到了她绸裙上。
徐烨胆子小,被萧南夜这一动作惊得一跌,手忙脚乱地趴到了桌前。
抬眼,正对着那螃蟹狰狞的面孔和鳌钳……
恰似一只活生生的螃蟹正朝他的眼睛张牙舞爪而来。
“啊!”
檎良郡主瞪圆了眼睛,还没吭声,徐烨已经尖叫着闭上了双眼,一头栽倒在地上。
气得檎良郡主踢了他一脚:“起开!没出息的东西!”
她好不容易才端起质问王爷的架势,怎么一眨眼,都被这臭男人给毁了?
每次都是这样!
“哎哟,哎哟!郡主饶命、郡主饶命,我是看错了……”
徐烨又接连被檎良郡主揣了几下,站起来战战兢兢地缩到了她身后,一副怂包样。
檎良郡主这才有时间转向萧南夜,质问道:“殿下这是何意?”
萧南夜抿起嘴角。
“抱歉,本王方才也是不当心。郡主要本王如何自罚?”
檎良郡主脸色顿时白了。
她就是一个徒有虚名的郡主,哪敢为难真王爷啊?
若是往常遇到成王不小心弄脏了自己裙子,笑笑也就认了。
如今明知萧南夜是在故意包庇那贱人,檎良郡主也不得不咬着牙回道:“罚什么?殿下说笑了,不过一件衣裳,洗了就罢了。只是这规矩……”
“原来这就是郡主说的规矩。江侍妾也赔了不是了,本王再替她赔您一身裙子,您都不用洗。”
江临月点了点头,小声道:“您不必谢了。”
檎良郡主提着裙子站在原地,指节已经捏得发白。
她这是计较这一身裙子的事吗?
今日一行,本来她自信满满能要回来一个公道,如此竟像是被他们俩联手给耍了!
就在这时候,有一宦官过来,给她递了个脸色。
檎良郡主这才想起来,她还有一整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