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被这么威胁一句,一般就足以吓得人求爷爷告奶奶了。
她却突然冷哼一声。
“好,您去告啊。”咬牙切齿的说完这四个字,江临月眼中已有恨意。
忽然朝檎良郡主笑了起来,又道:“不过,瞧您这模样,我恐怕得再提醒您一句。”
“你提醒我?”
“嗯。”
江临月顿了顿,说得轻描淡写。
“您下次在威胁人前,先去街坊四邻打听打听。再不济,也得先去官府查清楚,您为人状告的人,先前是不是犯下过什么别的罪。”
檎良郡主不明所以:“你这说的是什么跟什么?”
“您不明白就对了,若是您明白,何须我再三提醒?”江临月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徐烨突然走了过来。
“郡主,时间差不多了。”
“不行!我必须问个明白!她不说就都别走了。”
徐烨站在原地,皱起眉头。
他不是来阻止檎良郡主的。
只是想不出来,拿父母威胁人这么简单的事,檎良郡主怎都办得如此拖沓。
还有什么闹不明白的?
这时,就听江临月缓缓叹道:“我那好父亲,曾经干过卖女儿的勾当。后来和那外人一同被带到官府去都画了押的。”
什么?
徐烨和檎良郡主脑中同时响起惊雷。
“啊,对了,若非如此,我还没法得成王殿下相助入王府呢。”
檎良郡主扶了一下丈夫,一时间头晕目眩,几乎都要站不稳了。
这下,她再没有什么不明白的了。
敢情刚才自己反复威胁,原来都是在帮江临月对付仇人?
江临月心里不知正如何笑话自己呢……
徐烨站在一旁,同样是面色难堪。
暗骂:这老女人果然就是没用!
在威胁人之前,竟连人家家庭关系如何都查不清楚。
当着这小姑娘的面,真丢人丢大发了……
此时的江临月,心情却不如檎良郡主和徐烨所料想的那般得意。
说出方才那番话时,她舌尖仿佛长起了一片倒刺,每说一句都扎得嘴里、心里溅血。
说到底,檎良郡主为什么从未想过她其实和父母关系不和这种可能?
无非是因为这世上的贵族人家里头,父母卖女儿的少之又少。哪怕是真有,也绝没有闹到官府,手段还如此低劣直白的。
可她的亲生父亲、继任母亲,真就这么做了。
越想越觉得深恨眼前这些人。
两世一向如此的父母也好,这一世刚刚遇到的檎良郡主、长公主等人也好。无不在提醒她,自己的存在有多么不受欢迎。
她在他们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就像檎良郡主所说的蟑螂一般。
江临月瞪着眼前一脸难堪的檎良郡主和徐烨,还没来得及真正如何,檎良郡主却已率先动了手。
不知道是气得还是羞愤得,又或是二者兼有之,刺激得檎良郡主径直朝江临月膝窝横踹过去。
不为别的。
檎良郡主乍闻真相,恼羞成怒,此刻心中唯有一个念头——
老娘今日就算弄不了你,好歹也要叫你脱层皮!
徐烨忙不迭吼道:“会给人留话柄的。”
却已经来不及了。那鞋尖混着风声,眼看已经到了江临月膝后。
力道仿佛随时可以把人踹骨折。
江临月喊了一声。
“原风!”
一只手化为爪,如疾电一般朝檎良郡主脚腕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