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什么时候这么服她了?
哪怕是王爷说了后宅听江侍妾的意见,她也不过是一届妇女而已。说起话来镇静,可未必能解决问题。
马邵莫名平静下来的心,重新因着焦虑,躁动起来。
万一这事没办好,王爷回来肯定要治自己的罪……
早知道他自己解决就完了,何苦招惹这尊大佛?到时候江临月惹了事,王爷绝不会罚她。
最后肯定还是自己背锅。
马邵心里七上八下地,终于带着江临月到了徐盈盈住的院子里。
按理说,徐盈盈被禁足了,又是在绝食中,派头气势应该要收敛不少。
可房里的咒骂声却仿佛能划破窗户纸。
“撒开你的猪蹄!别碰我!”
“唉,算老身求您了,您多少吃一点吧……”
“乒乒乓乓”一阵碗筷瓷器碎裂的声音传来,伴着老嬷嬷惊呼的声音。
江临月站在房外,朝红玉附耳道:“把原风叫来。”红玉前脚刚走,江临月又听徐盈盈得意道:“这下得到教训了?我早说了,不吃你那手碰过的脏东西。”
“太浪费了,这下馒头都脏了……”
“嬷嬷,不急,带回去擦擦还能吃……”
“带着你们拿来的脏东西,赶紧给我滚!”
徐盈盈怒瞪着那一老一小两个侍女卑微地捡起东西,灰溜溜要走的模样,渐觉满心舒爽。
看如今还有谁敢硬拉着她喂东西?
她父亲母亲那头是无用了,奈何她聪明。这绝食苦肉计一使,解除禁足指日可待。
果然,求人不如求己。
眼见着两女要推门出去的霎那,忽听“砰”的一声传来,门被掀得大开。
天光混着三道竖长人影照了进来。
徐盈盈挪开捂着眼睛的手。
依稀看见,为首的是新来的王府管事。
当即在心里不屑地轻哼一声:还以为是谁呢,原来又是马邵?
这新管事为人软弱,做事倒是挺坚持不懈。
“吃不下?”
第二道人影身上,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
徐盈盈整个人都僵了僵。
牙根飕飕发凉。
渐渐地,那人的面貌从光下流了出来。
一张美得令人嫉妒的面孔,哪怕背着正午的光,淹没在阴暗处……
每一处骨骼弯曲、挺立的地方,也都仿佛镀上了一层不灭地清辉,隐隐闪着光。
这骨相,比例标致自然,真不是常人能羡慕得来的。
身后那人身量陌生,肯定不是萧南夜。
饶是如此,徐盈盈还是说得瞌巴:“江、江临月?”
这话一问出口,徐盈盈气势就落了下乘。显得虚了。
两女惊讶地望向徐盈盈。
方才徐盈盈嚣张骂人的语气,比起这句话来,简直如同一场幻觉一般。
不行。输人不能输阵。徐盈盈撞见她们的目光,当即重打精神,恢复镇定。
“不。不是吃不下,是不能吃,吃不了!”
“原来是不能吃啊,那我倒想试试了。来人。”
江临月两步走到房中央,笑得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