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夜搂着她的腰警告性地掐了掐,这才跨步蹬上了马鞍。
他的高头大马离她有一定的距离,却还是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闻之带了淡淡的皂角香气。
江临月见他眯起眼睛,朝他挥了挥手:“殿下别回味了,路上小心。”
萧临月忍不住笑:“今晚上本王非得把你头发薅秃了不可。行了,今日好好的,实在不会便不管了。不必为那些事烦心。”
江临月抱着胳膊,一副害怕的模样。却也是仰起头笑了。
“嗯。”
两人心情舒爽,这么送别了,一个就准备去上朝,一个就准备去补觉。谁知道萧南夜刚刚勒起缰绳,府门后又出来一个穿着碧色衣裙、戴着素色纱帽的姑娘,见到他们都在,足下一颤。
揭开帽子来,江临月才认出那是徐盈盈。
徐盈盈妆容打扮俱是不同以往,不仅没了艳丽的玫红,还特地抹了些羞怯似的淡色胭脂。口脂都是肉粉色的,清丽得险些都让人认不出她了。倒像是她以前大病初愈,脸上毫无脂粉地回到王府那一夜得模样。
“见过殿下。见过娘娘。”徐盈盈到底还是稳住了,上前行礼。
在萧南夜面前,徐盈盈已经不敢不规矩了。也不知入府之后他跟她说过了什么。
萧南夜面色淡淡。
“来做什么?”
“回殿下,臣妾是想,是想特地为您送行,也给您拿些点心来。”她从旁边侍女手持的竹篮里拿出几个纸包做的糕点,双手呈上去了。
倒是难得的守礼。
萧南夜却是让林开递回去:“不必送这些东西,本王已经用过早膳。赶紧回府。”
说罢,萧南夜深深地望了一眼江临月,就要掉马上朝去。
徐盈盈拿着那几块糕点,望着萧南夜对着江临月显得莫名缱绻的眼神发愣,逐渐攥紧了油纸。
忽然,冲到了江临月跟前去。
“殿下,臣妾有一个不情之请。”
徐盈盈说着,竟然直接就跪下了。她身后的侍女想拉她一把,可她甩开了袖子不听。
这时候天色还没亮,萧南夜就要上朝去,哪里有时间跟她掰扯?
见此也不打马,眼神里带上了些许不耐。
林开直接上前劝道:“徐侧妃,您有什么话赶紧说吧!”
徐盈盈一仰头看林开,林开都愣住了。不为别的,她眼眶里泪莹莹的,真是不常见的模样。
“殿下,臣妾一直按规定不得出去,可是实在是想念前些日子在瓦子里的朋友。求您许臣妾去瓦子逛逛,就见一见他们吧。臣妾求您了……”
见萧南夜没有开口的意思,徐盈盈又是把头磕了磕,行的是极大礼。
说实话,这么一个美人特地打扮过,哭得梨花带雨,谁见了不心疼。
萧南夜却是撇开了头,似乎十分不耐烦地吐了一口气。
江临月一听说是要去瓦子里,心念一动。联想起刚才马邵说昨夜有人送信的事,便免不了在心中形成一个猜想。可想想那一位,又忍不住怀疑。
不会吧?
但她最擅察言观色,见萧南夜不满,想着的同时也不忘伸手把徐盈盈拉起。
“这时候还早,街上没什么人不要紧。可别真叫人瞧见你在门口如此对殿下跪叩。”
徐盈盈差点要下意识地甩开江临月,却在她警告的眼神中回了魂。
林开在旁边连声称“是”,笑着看着江临月的动作。
不论出身,二妃也都算是有礼,可王妃这一番行事顾全大局,就比侧妃高到了不知道哪里去。
也难怪江临月出身低,可最后还是让萧南夜抬起身份,生生做得了王妃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