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盈盈是守礼,可是全然考虑的都是实现自己的利益。根本不顾外人对王府怎么看。这一下跪,对王爷好像是尽了礼数,说到底还是为了一己私欲。
实在是眼皮子浅。
林开阅人无数,眼神里瞬间就对徐盈盈多了一丝挑剔。
徐盈盈还兀自不觉,被江临月扶了一把,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却对萧南夜摇头道。
“殿下,求您了!不是臣妾蓄意要挟您,这街上本就没人,谁会看到?臣妾是真的想念他们了。”
周遭空荡荡,除了王府侍卫,的确没有外人经过。
但萧南夜的眉头愈发皱紧:“不许。”
徐盈盈闻言眼圈又红了,似乎已经大恨江临月,瞪了她一眼。
“殿下,等您回去,我给您磕多少个头都行!这些日子您说要办到的臣妾都给您办到了,再没有旁的请求。就是今日,臣妾求您答应……”
说着说着,膝盖就软了下去。
这次没等到江临月去扶,林开已经把她扯住了。冷眼道。
“侧妃,请回府。”
徐盈盈被他掰扯起来,只感觉胳膊像被铁箍箍死了一样疼。盯着林开,脸色大变。
然而她这次似乎是犟极了,怎么着也不肯转身回去。
林开也有些着急,时不时扭头看萧南夜一眼。
这要是僵持下去,耽误了主子不说,还要让人看笑话。
萧南夜正准备开口,却听江临月道:“殿下若是不放心徐侧妃,可否让臣妾陪着徐侧妃过去?”
徐盈盈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她能说出来的,警惕地看了她一眼。
萧南夜摆了摆手。
“劳你。”
他显然是对江临月信任至极,话音未落便打马而去。林开终于能把手撒开,感激地看了江临月一眼,也跳上马跟了过去。
到头来,明明是准了徐盈盈的要求,竟然没人多给徐盈盈一个眼神。
徐盈盈身后的侍女叹了口气。
然而徐盈盈还陶醉在准许出行的欢喜里,对着江临月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江临月瞥了红玉一眼,相视苦笑。有的时候,有些话,实在都懒得回击回去。
本来今日还有一些礼单要梳理,江临月都让红玉搁置到晚上等她看去。徐盈盈兴冲冲地,一大清早才请出府,上午就急着要去。江临月义正严辞地拒绝了她:“我要睡觉,上午你出不去,有什么事下午再说。”
徐盈盈对她满怀的感激一扫而空。回到自己院子里,都坐不安稳。
只能在院子里来来去去地徘徊,心肝也像是被蚊子叮了似的翻来覆去地痒。
好不容易到了下午,徐盈盈一脸的妆都有些发暗了。
一看江临月,却是妆容新点,最容光焕发的时候。徐盈盈在马车上找补,却只觉得补的脸上的粉越来越厚,显得实在僵硬。
最后烦躁地把铜镜摔了。咣当一声。
江临月和她同乘,哪里察觉不出徐盈盈有多在意自己和她的差距。
她也不着恼,那又不是她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