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四下昏黑一片。
那千户带人守在虞棠他们的房门外。
一众官兵横歪斜靠,睡倒大片。
路都被他们拦死了,从他们身边过去,势必会将他们给惊醒。
虞棠索性从窗子绕到屋后,然后从大卖场里取了一副铁梯出来。
她似猫儿一般,悄无声息的上了屋顶,随后顺着屋顶,一直来到第一排最右边的一个屋顶上,又用梯子下了房顶。
回头看了一眼那些睡的不醒人事的官兵,虞棠勾了勾唇角,径直朝着矿洞而去。
夜里无人采矿,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虞棠孤身走了进去。
矿洞被开采了近五六十米,挺深的,在这里说话,外面的人也听不到。
虞棠从大卖场里取出来两个商场打折专用的循环录音喇叭来。
她捏着鼻子,对着喇叭按下录音键,用一种极其阴森诡异的调调轻飘飘的出声。
“你们好大的胆子……”
……
录好音,设置好自动播放时间,虞棠用工具在矿洞上方凿出来一个小洞,将喇叭口朝下塞了进去,随后用碎石随意的填了一下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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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洞里的光线本来就十分的昏暗,虞棠又特意选了一个偏僻的角落挖的洞。
除非那些人拿着探照灯顺着岩壁细找,不然凭借他们现在的照明水平,根本没办法发现这个小洞。
安置好喇叭,虞棠又从大卖场里的服装模特身上掰下来一只胳膊一条腿,往上面泼了红油漆,随后用鱼线做了一个固定装置,将其固定在矿洞上方的角落里。
做好这一切,虞棠这才拍了拍手,再次悄无声息的回了休息屋。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一阵铜锣声突然响了起来。
紧接着,休息屋的房门被人踹了开来。
几个官兵提着提着铜锣,握着鞭子走了进来,大声嚷嚷。
“起床起床,干活了,谁再磨蹭,小心老子抽死他。”
话音刚顿,咻的一声,那官兵抽了一个男人一鞭子。
“穿个衣服这么磨蹭,想死啊!”
“还有你,不想被抽就给老子麻溜一点。”
“……”
那官兵顺着床榻,一路朝里走来。
虞棠本就和衣而睡,此刻已经收拾好站在了床榻下边。
她靠近窗子,右边是小九,再右边就是昨儿个被欺负的那老头。
此刻,所有的人听到铜锣声,都着急忙慌的起床。
唯有老头,仍旧平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若不是眼神好,明显见他的胸膛还有起伏,虞棠都快要以为老头往生极乐了。
那官兵也是这么以为的。
“该不是死了吧,那又得扛尸体了,大早上的,真他娘的晦气,都说了年纪太大的别送来凑数了,那群狗东西非不听,是人不是人的都抓……”
他骂骂咧咧的抱怨着,随后抬手探了探老头的鼻息,结果发现还有气,当即就怒了。
“老不死的,跟老子玩装死呢,老子抽死你……”
说着话,他扬起手里的鞭子来就要抽老头。
但鞭子还没落下去,他的手腕便被人扣住了。
他一回头,便对上了虞棠清冷淡漠的目光。
“这老人病了,你就是打死他,他也起不来干活,何必呢?”
换做其他人,谁敢多管闲事,这官兵早就动手抽人了。
但见拦他的人是虞棠,他便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