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建县汽车站。
当陈凡匆匆忙忙的从珠江市赶到临建县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这座县城并不算太大,加上天气温度炎热,所以在柏油马路上来回走动的人稀稀疏疏。
他没心思打量这些熟悉的旧景,直接坐上黄面的,心中默默的念叨着老爸可千万别固执。
面的向前开动,车窗外那些商铺内放着一首首很有时代感的歌曲。
“我是一只来自北方的狼……”
“酒干倘卖无……”
“我和你吻别,在无人的夜……”
听到这些歌曲,看着一个个临街搭建的商铺,陈凡的意识不由有些恍惚。
现在看着陈旧不堪的旧城区,有谁能想到十几年后会被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取代。
临建县在几年后更会撤县变区。
时不我待。
我必须抓紧现在的每分每秒,这样才能不辜负重生。
带着这种信念,陈凡匆匆赶到县医院。
和后世医院的装修豪华不同,今时今日的医院仍然是最朴素的风格,白色墙壁绿色墙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消毒药水味道。
每间病房除了一张病床,就再没有多余东西。
靠近楼头的病房中。
一个穿着白色短袖,黑色长裤,头发半百,面容憔悴的五十来岁男人正坐在病床上。
他脸上浮现愠怒之色,粗声粗气的说道:“我都说了没事的,不就是干活摔了下吗?至于要开刀吗?”
“回家让老牛抓两副中药喝喝就没事的,再说不是买了拐杖吗?就算腿不灵光了,拄着拐也能干活。”
他就是陈凡的父亲陈建华。
“我说老陈,你就别瞎说了,就你这种情况,朱医生刚才说过的,必须动手术才能治好,要是不动手术的话,会有后遗症,轻则瘸腿,重则要截肢。”
“我可不想你下半辈子坐轮椅,所以必须得做手术。”正在苦口婆心相劝的,是一个衣着干净,留着齐耳短发,容貌普通却给人种做事利索的中年女人。
她就是陈凡的母亲王桂枝。
“动手术动手术,你就知道动手术,咱们家现在哪还有钱动手术。我也不是没有听朱医生说,这次动手术至少得四五千吧?”
“咱们家积蓄都给小凡出国了,哪里还有钱。别说小凡,就说小鱼儿马上开学就是高一,就得交学费,这比钱还没有着落那,我要是再动手术,小鱼儿还上不上学?”陈建华有些冷峻的面庞上浮现几分烦躁。
“这不用你烦,我会想办法借的。”王桂芝神色一僵,咬着嘴唇倔强着说道。
“你会想办法借钱?你要是能借来钱还至于在这里愁眉苦脸?就你娘家人……哼哼,我知道他们一直都看不起我,平常都不和咱们来往,现在又是借钱,他们肯借才怪。”陈建华想到这个就感觉心烦意乱,说出来的话也带出一股怒意。
“我……”王桂芝脸色微变,欲言又止。
“桂枝,我知道你跟着我是受了不少罪,甚至因为我和娘家人的关系都很差。但你放心,我发誓会让你和孩子过上好日子。”
“等我这次腿伤好了后就出去打工挣钱,我肯定能赚钱养家的。”陈建华有些内疚的说道,微微发红的眼眸不敢正视王桂芝。
“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