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她俩无趣,赵福霖一根黄瓜啃完,又揪了一根慢慢啃,一边啃,一边继续之前的话题:
“版权费行业里都有潜规则,网剧什么价?专供电影频道那种多少钱?大荧幕的片,又是多少钱,都有个范围。
“你刚入行不懂,开低了开高了,都不合适。
“开低了,那群摇笔杆子的还以为你羞辱他,不知不觉就得罪了人,下次写了好本子,也不会优先卖给你。开高了,圈里人以为你是个冤大头,回头剧组里各种给你搞事,拿回扣,以次充好,做假账……问题层出不穷,后勤没法做。”
第二根黄瓜啃完,他才拍拍手站起来:
“这些还不算什么,最坑的,是抄袭。世界上那么多剧本,人家抄袭国外的,当原创卖给你,过后你官司都不好打。还有融梗的,判定不是抄袭,但拍出来观众使劲骂。但你又不可能看过世界上所有文学作品。简直防不胜防。”
“那该怎么办呢?”
“等下我要带你见的人,就是专门干这个的。”
“这个还能查重?”
“论文都能查重呢!这个为什么不能?这位张哥就是专门干这一行的。”
“可他不是退休了吗?”
“退休只代表人家不愿意接陌生人的工作委托了,懂不?要不然这大热天,我带着你跑一趟干啥?”
一路嘀嘀咕咕,赵福霖就带着她俩走到了院子门口。
刚进门,就见院子一角的水池边,有个干瘦的男人戴着草帽叼着根没有点燃的烟,手头捏着一只麻鸭子,正在那揪鸭脖子上的毛,旁边还放着一把磨得锃亮的菜刀。
“张哥!瞧瞧我带谁来啦?!”
“过来帮忙杀鸭子,中午炖老鸭汤。”
男人一抬头,满脸皱纹,皮肤晒成古铜色,看起来就像个老农。
实在难以想象,他从事的竟然是那么有文化的工作。
抬头看了一眼,认出倪冰砚,笑着打了个招呼,一把将叼着的烟放回裤兜,把鸭子往赵福霖手里一塞,就过来引路。
“这么热的天,快来屋里凉快凉快,我给你们切个西瓜,我自己种的,很甜。”
话罢,又招呼赵福霖:“动作快点,等着下锅,不然中午吃不上啊!”
从市里过来,得一个多小时,现在都十点过了。
倪冰砚觉得不好意思,打算去帮忙。
“我会杀鸭子,要不我来吧?!两下弄完再吃西瓜也来得及。”
赵福霖随手把手包塞给她:“你这是小看我了哈?别说杀鸭子,杀鹅杀羊我都会!”
“啧,不吹牛能死!我今年养了两只羊,等冬天,你来!”
“不,冬天我要回老家,这边太冷了!”
张士诚毫不犹豫的翻了个白眼。
赵福霖已经利落的杀了鸭子,揪着脖子在那放血了。
鸭血流了小半盆,很快就被他干脆利落的处理好了。
有人提来一桶刚烧开的水,一把就将鸭子塞了进去。
察觉倪冰砚不愿意抛下赵福霖单独进屋吃西瓜,张士诚也不客套,直接戴上围裙,飞快的拔鸭毛。
“这鸭毛是好东西,回头处理好了,可以做羽绒服。等我把今年养的鸭子吃完,冬天就能穿新衣服了。是不是很有意思?”
倪冰砚暗叹,不愧是大佬。
技能树蛮茂盛的样子。
狗狗越来越大了,开始长牙,不小心把二毛咬破了皮,没出血,带去打了狂犬疫苗,第一针打完发了烧,还有四针没有打。家里所有人都跟我吵架,必须把狗送走,不然就要趁我睡着,扔到河里。从来不喜欢养宠物,看到这只狗,就感觉是我的狗,那种命中注定的感觉,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刚接回来那天,我开心的告诉每一个人,我养了一只狗狗。但卷王问我,更爱孩子,还是更爱狗?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哭。我每天都很努力,爱孩子,爱家庭,不买奢侈品,不乱花钱,从来没有为自己任性过哪怕一次。就想养条狗,还是一条很好养活的小土狗。我们在一起十几年了,从来没有吵过架,因为这条狗,已经吵了好几天了。一边是孩子,一边是喜欢的狗。感觉很崩溃。孩子还小,喜欢和狗玩,狗也没有分寸,惹急了会咬人,为了他俩好,最好是分开。要是有成都的读者想养,可以联系我。狗粮狗窝衣服狗笼狗绳,全部免费送,只求善待它。我想过狗子会永远陪着我,但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不能不考虑家里其他人的感受。好了,你们可以骂我了。我这几天根本睡不着。吃饭也吃不下。内心十分煎熬。请你们骂的时候,稍微温柔一点点。我会努力给她找个好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