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康泰!他的脸上已有三四道损伤,肩膀和手臂也有五六处剑伤。
“沈娘子,你快跑,我来断后。”康泰挥出手中的长剑,刀刀致命,可惜身上已有旧伤,逐渐力不从心。
蒙面黑衣人轻松地闪躲开他的每一个招式,神闲气定地说道:“本想留你一狗命,你竟然还敢跟过来,来人!”
此话一出,两人身边霎时多出了八九个蒙面黑衣人。
沈翊宁按住他早已伤痕累累的手臂,朗声说道:“我可以乖乖跟你们走,不过要放他走。”
为首的蒙面男子冷哼一声:“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判,来人,把这个侍卫......”
沈翊宁打断他的话,面若冰霜:“你本可以杀我,却偏偏要把我带走,想来我还是有些用处的。你若是不肯放他走,那我就......”
沈翊宁顿了顿,揉了揉掌心,手疾眼快服下了一颗药丸,冷声说道:“反正都是一死,那我就毒死我自己。”
康泰回头时已来不及阻止她。
蒙面黑衣人破口大骂:“贱女人,你、你敢威胁我,你等着瞧。你们,给我退下。”
“康泰,你先走,我信你。”沈翊宁看着他,目光坚定,不容质疑。
康泰再看了她两眼,手中紧紧握住她方才隐秘递过来的小瓶子,不再犹豫,轻轻一跃便消失在山林之中。
沈翊宁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有人来捆住她的双手,蒙上她的双眼,随后后颈处一阵吃痛,便昏迷过去了。
她再次睁开眼,看见头顶上方摇摇晃晃的天顶幕布,似乎是躺在疾行的马车上。后脖颈处一阵剧疼酥麻,四肢无力,全身都使不上劲,想来已是被灌下软筋散。
这次又是去往何处呢?要不然再试一试其它死法,或许能够回去?
马车门帘突然被掀开,一大片亮光倾泻而进,她慢慢适应眼前的光线,一个寻常百姓装扮的年轻郎君探头进来。
“哎呦喂,醒了?”
声音与之前骂她的领头蒙面男子一模一样,他的模样却十分俊俏年轻。
沈翊宁重新垂下头,盯着马车天顶,面无表情问道:“我们要去何处?”
“哼,我偏不告诉你。”年轻男子撇了撇嘴,不再理会她。
沈翊宁闭上双眼,百思不得其解,很快又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
再次醒来时,她已经躺在一片阴冷潮湿的草堆上。
沈翊宁动了动手腕,双手已经没有被捆住,四肢的力气回来了一些,双腿依旧发麻发软。她整整饿了两天,使劲用力撑着身子起身,想尝试站起来,可惜晃着腿就又重重摔坐在地上。
这是一个破破烂烂的木屋子,两面的小窗户已经被木条死死封住,丝毫不知是白日还是深夜。屋子里只有一个出口,就是前面的小门。
此时木门有咔呲咔呲的响声,小门一开,一个年轻的小娘子面无表情地端着吃食走了进来。是一大碗剩饭,剩饭里混杂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残渣剩菜。
“自己吃,吃完还要赶路。”岑欢冷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