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一声冷笑,他轻轻地挥了挥手,后方的黑衣人已朝樾衡冲过去,一群人厮打开来。樾衡武功极高,剑术狠厉急遽,不过片刻,二十几个黑衣人已经遍体鳞伤、重伤倒地。不过对方人多势众,黑衣人如无底洞那般不停涌现出来,樾衡已经有些喘气。
李钰再次冷声开口:“沈翊宁,本王再问你最后一次,跟本王回去可好?”
沈翊宁冷冷地看着他,绝望说道:“李钰,算我求求你了,我不想回去,这偌大的长安城就是我的囚牢,我不想做你的妾室,我也不想整天心惊胆战地提防着别人的算计。求求你放过我,你把我休了,或者当我死了,让我回凉州可好?”
李钰呆怔住,不过稍瞬即逝,他再次挥手,康铭和康泰已越到樾衡的身前。
三人不断挥剑收剑,来回躲避,一来一回,樾衡逐渐体力不支,渐渐处于下风。
沈翊宁看着李钰朝她一步步走来,她双手紧握,微微转动了一下手腕上的银镯子。待他距离她只有一步之遥时,她狠狠地甩出手掌,誓要将毒粉全洒在他的脸上和身上。
然而李钰早有所料,一个转身牢牢抓住她的单薄手腕,顺势将她的两个手臂绕到后背,紧紧桎梏住在他胸前。另一只手霸道地捞起她的细腰,将她的软背紧紧贴在自己胸前,他贴着她的耳垂说道:“沈翊宁,你还想谋杀亲夫吗?”
她明白李钰已看透自己的动作和诡计,使劲挣扎着娇小玲珑的身子却无法挣脱开,只能破口大骂:“李钰,你这个懦夫、神经病、变态......”
他在她耳后轻笑一声,伸手扼住她的喉咙,将她的脸摆到还在厮打的三人前方,低声说道:“沈翊宁,那本王便让你看看有多变态,康泰,把他的手和脚给本王砍下来。”
樾衡体力不支,抵挡不住,肩膀处已有三四道血痕。最终他被康泰死死地按压在地上,紧咬着牙关。康铭挥起长剑,锋利的刀锋已经触碰到他的右手筋骨。
沈翊宁万分恐惧,一双杏眼噙满了盈盈泪花,凄厉哭喊着:“王爷,不可以,我、我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停!”身后之人一声令下,康铭立马停下动作,把刀锋转而杵在樾衡的脖颈上,以防他轻举妄动。
李钰呼出的热气让她的耳朵酸软敏感:“三娘,此话当真?”
她压抑着凄厉哭声说道:“王爷,我、我都听你的。你把他放了,他都是听我的命令行事的,都是我的错。”
随后她的后脖处被重重一击,便昏迷过去了。
醒来时,沈翊宁看见头顶是精致的刺绣床幔,窗外有飒飒凛凛的树叶声,微微余光照射进来,竟然已是黄昏时刻。她有些头疼,伸手摸了摸脸,脸上那层易容的褶皱黄泥已经荡然无存。再细瞧身上的衣裙,自己如今只穿着新制的中衣,那套乡野村夫打扮的粗布麻衣早已不见踪影。
该死的李钰,竟然趁她昏迷的时候换了她的衣袍。
片刻之后,一个奴仆打扮的老婆子走了进来,招呼着下人摆好了饭菜。下人们退下后,她面无表情地恭敬说道:“夫人,您醒了。方才夫人哭闹得很厉害,老爷给夫人服下了一剂安神药,老奴已帮夫人沐浴更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