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宁白了他一眼,不再搭理他,大口大口地喝着米粥。
李钰净了净手,给她剥了好几只新鲜的白灼大虾,再挑了几块去了刺的鲈鱼肉夹到她碗里,他自己才慢悠悠地吃起来。
沈翊宁看着他夹进碗里的菜,满脸都是嫌弃,取过筷子将菜原封不动地挑了出去,一口都不吃。
李钰一愣,挑了挑眉,温声和气道:“三娘,本王也是惜才之人,只要你做好分内的事情,本王定然不会再为难他,而且会让他继续做你的贴身侍卫。”
她抬头看着他,有些不可置信:“王爷,此话当真?”
“三娘,本王何时没守过诺言?”
沈翊宁的唇齿微动,话刚到嘴边还是硬生生地吞了回去。明明就有,不过她可不想再次惹恼他。她算是有点摸清他的脾性了,只要她不惹恼他,他也不会随意牵连动怒他人的。她微微松了口气,给他夹了一只大虾,又给自己夹了一只他方才剥好的大虾,乖巧地点点头。
“王爷,此处是哪里?”她吃着粥好奇问道。
“泉州的一处别院,是本王的私宅。”李钰看她终于愿意吃他剥的虾,无奈地笑了笑,又继续给她剥了几只。
沈翊宁灵机一动,往他身旁一凑,娇嗔说道:“王爷,我不想回长安,反正我如今在长安已是一个死人,不如你将我安置在此处,做你的......”
李钰冷冷地打断她的话:“做本王的外室?你可是本王名正言顺娶回来的妻子。”
她嘟了嘟嘴,悠悠问道:“那王爷你的婚事怎么办?裴娘子心悦于你,她是圣人命定的齐王妃......”
他突然看向她,粲然而笑,宠溺地敲了敲她的小脑袋:“原来是为了此事,三娘可是吃醋了?这婚事八字都没一撇呢!本王要去西南一趟,明日一早本王就要启程前往剑南道,剑南道西南处皆是南蛮荒凉密林之地,不如长安舒适惬意,你若是不想同去,我便让康泰送你们二人回长安。”
沈翊宁皱了皱眉,剑南道西南之地,便是南诏国与大周的边界。如今南诏国内乱刚起,莫不是又有战事。而且她觉得南诏国怎么很是耳熟,对了,卢老夫人说过,这个翡翠玉镯子就是当年南诏国进贡给大周的佳品。如若她能亲自去一趟南诏国,或许有机会能够寻到她想要的答案。
她突然问道:“王爷,可是又要打仗了?”
李钰温柔地看着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很大程度是无可避免了。”
她思忖片刻,反正无论如何肯定是不想回长安的,她连忙给他夹了一只大虾,笑意盈盈说道:“王爷,我随你去剑南道。”
入夜,沈翊宁已经躺在床榻上。片刻之后,李钰径直入了屋子,脱掉外袍,自然而然地躺在她的身侧。
她不自觉地拽紧了手中的薄被,紧紧闭上双眸。她本不是害怕这种事情的人,只是这具身子比她想象得更加娇弱一些,初经人事,而且李钰似乎更加勇猛粗壮些,前一夜就是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