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齐?”
但是始作俑者魏怀恩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样的亲密意味着什么。她不爱萧齐,她这样做,只是因为萧齐是一个安全的,可以满足她所有对于成人世界幻想的工具。
抚摸,亲吻,她对这些都感到好奇。她生在正月十五上元节,已经到了十五岁,议亲的事情对她而言已经不算遥远。
但是她还没来得及学会什么是心动,什么是暧昧,就要彻底放弃这些,与尘世一刀两断,只为了踏上这条通天路。
“萧齐,这是亲吻吗?你有什么感觉?”
她用指尖碰了碰刚刚亲吻他的位置,又用手背感受了一下他肌肤的温度。他有些发烫,是因为她亲了他吗?
找回呼吸的萧齐也让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回来。
他应该怎么回答呢?他的公主殿下像一只对一切都充满好奇又天不怕地不怕的猫崽子,只知道模仿和尝试,却完全不懂其中关窍。
她真是,天真又残忍,一边撩拨他,一边连呼吸都不会错乱一拍。
她甚至都不会因为这件事而紧张。不过也对,他这样的阉人,又能对她做什么?甚至在她眼中,自己只是一个好看的傀儡罢了。
可是就算如此,他也不想教会她情爱,更不想让她明白有些事不能对他做,不能对阉人做,不能对任何除了夫君之外的任何男子做。
因为他在算计她的以后。
因为他妄想着,只要她不懂,他就可以一直一直,做她唯一的玩偶。她会抚摸他,会亲吻他,会把这些足够让任何一个人艳羡的亲密只施舍给他一个人。
哪怕她并不爱他,也不会把这样的亲密托付给其他任何人。
这对他来说就已经是最好最好的结局。
何况她本来也不会亲近其他人。他不会给别人机会,而且她也注定要守着自己的秘密,一生不能与其他人亲密。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如此想,但心中有一个低贱的声音告诉他,他可以就这样独占她。
只要她不懂,且只信任他。
“奴才没什么感觉。”
他撒谎了。
“我也没什么感觉,但是不对呀,不是说被亲吻的人都会心慌意乱吗?”
魏怀恩放开他的耳垂,不自知地撅起嘴巴,很不满意他毫无反应。
“算了。”
她转过他的脸,掐了掐他的脸肉,当作昨晚他吓到他的惩罚。
“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再抓我的手,也不许随意碰我,听到了吗?”
她把他的碰触当成了一个奴才急着向主子表忠心或是谄媚的方式,把自己的心跳当成了惊吓。没有人教过她奴才这样已经是僭越,因为没有人和她一样,把奴才的命当成命。
她主意太大,又总跟在太子身后不把自己当成娇滴滴的公主,又没有母亲教养,有些细腻的东西没有人会教导她。
于是这件事就这样轻轻揭过,她只当这件事没有那么玄乎,和书中的大道理一样,实践起来便知道其实不过如此。
“萧齐,明天早上我可以睡个懒觉吗?”
沐浴之后,魏怀恩坐在镜台前,赶着这个空当清洗完毕又回来的萧齐接替了她的宫人,站在她身后一点点帮她绞干发丝。
“主子为何要睡懒觉?”
他看得出,魏怀恩因为发现了他和水镜她们不一样的纵容而在向他提出更多要求。
也对,人在换了环境的时候总想要改变自己过去的习惯,一朝天子一朝臣,他这个新人意味着能够允许她开启新的规矩。
“因为我才刚刚‘痊愈’啊,你怎么这么笨,定远侯还得给那场刺杀一个说法呢,我怎么能生龙活虎。”
说着今晚不看公文,但魏怀恩脑子里还是转悠起了阴谋诡计。于太傅说的话她虽然听了进去,但她不会改变自己的安排。
“那奴才还是继续为主子盯着定远侯。”
萧齐敏锐地感觉到魏怀恩话里的随意,他喜欢此刻不用谨守规矩的放松气氛。
这是不是说明魏怀恩已经彻底相信他,还把他放在了比心腹宫人更亲近的位置?和水镜比如何呢?
“对,必须盯紧他。我希望你能从他身上得到更多消息,我总觉得春猎的那场刺杀和他有关系。但是我让暗卫窥探许久,也没发现他有什么马脚。
现在已经过去三个月,想来更加没什么线索了……”
说到夭亡的哥哥,魏怀恩的情绪低落了下去,但只是一瞬间,就又用炯炯目光从镜子里看向站在她身后的萧齐。
“于太傅今天说的话你也都听见了,你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