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不远处走来一抹身影,模糊的月色下,那只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枪支,随着那人的靠近,映入眼帘似咧至耳后的笑容,无比诡异。
…
沙。
沙沙。
沙沙沙。
路黎蓦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去。
身后是被昏黄路灯照亮的路道,冰冷的雨水从雨伞边缘滑落,砸在脚下水坑里漾出一圈圈。
感官敏锐的她耳畔的雨声也无法掩盖跟随着自己的脚步声。
在黑暗里有一双幽深的眼窥视着她,仿若附骨之疽牢牢地贴在她的身上。
并没有恶意,但还是让她不舒服。
最重要的是那人也很敏锐,对这附近路段十分熟悉。
她想要抓到他,并不容易。
算了。
反正他也没有恶意。
路黎的住处距离这里不远,只不过这片城区太过老化,没有电梯。
她爬上六楼,一口气都不带喘的。
来到客厅,倒了杯水喝。随后去洗澡,在十二点之前躺在床上睡去。
床头柜上摆放的电子钟时间正在一点点流逝。
凌晨两点。
窸窣的动静引起门外楼道里的感应灯亮了起来。
一道身影停在六楼贴着门坐了下来,十秒后感应灯熄灭,楼道被黑暗吞噬。
那人解下黑色雨衣,平整地折好放在石质阶梯上。他伸手拭去额角的雨水,身子倚靠着墙壁,阖上了眼。
屋子里躺在卧室床上路黎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
她睡得很沉,卷着被子埋进枕头里。
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逐渐模糊不清,楼道玻璃窗倾落些许忽明忽暗的光线,多了几分让人心宁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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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才到诊所的路黎困意沉重,都是因为昨晚在店里等那几个混混导致的,回去都十一点了。
闹钟响了她都没醒,差点睡过头。
一眼便看到了站在诊所门口的青年,外面并没有下雨,他穿着一身显眼的黑色雨衣。苍白的肤色在阳光下好似接近透明,在听到动静后,抬额飞快地看了她一眼。
路黎走到他面前问:“吃了早饭吗?”
晏迟无迟钝地回答:“没,没有。”
路黎晃了晃手里的袋子:“正好我吃不了这么多,你也一起吃吧。”
说着她抬脚进了诊所。
路上有五六家早点店,她买了好几样。其中的甜牛奶是她的最爱。
“不用局促,想吃什么就拿。”她解开外套挂在架子上,对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青年说道。
她心想,跟他接触这么久,也算了解得七七八八了。
典型的重度社恐人士,性格木讷呆板,完全不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