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望舒很纠结,她纠结要不要告诉她们,其实皇后并未克扣她们的份例用度!
此时此刻,刘宝林、齐采女、秦选侍、郑少使四人可比岳望舒纠结多了!
在幽宁宫住了这几个月,她们也总算知道冷宫弃妃是什么滋味了,虽说还算勉强能吃饱穿暖,但衣裳得自己做,可现代人哪里会女红?一个个手指头都扎烂了,到现在还没整治出一套衣裳!至于吃饭,虽然不至于饿肚子,但清粥、窝头、大白菜乱炖,丁点不见荤腥,这样的伙食,一日两日权当减肥,几个月下来,却委实磨人!
四人真真是悔不当初!
尤其是秦选侍,她悔得肠子都青了!明明人家岳才人都亲自上门规劝了,她居然还怀疑人家是坏人!还把人家给怼了一顿,简直就是狗咬吕洞宾嘛!
郑少使的心情也是差不离的,虽说岳才人没有劝她别唱小调,但人家暗示过她别学唱戏啊!她却牙根没往心里去!
还有齐采女这才会也尴尬地老脸泛红,她原本还想得了宠,替岳才人美言呢!结果自己先进冷宫了!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齐采女、秦选侍、郑少使齐齐看向了刘宝林。
刘宝林:难道我不尴尬嘛?我头一个寄了!在老乡面前,我才最尴尬好伐?!
可最终,还得是素无恩怨的刘宝林开口了:“额,那个,岳才人,能求个事儿么”刘宝林脸皮涨红,她在冷宫里住得最久,也最是煎熬,现在哪怕只是有一丝丝机会,她还是厚着脸皮开口了。
岳望舒忙正色道:“你只管说吧,我虽然势单力薄,但能帮的事儿,我一定尽力。”这话看似诚挚,实则给自己留足了余地。
刘宝林却颇为感动,从前没什么情分,如今落难了,却巴巴求上人家,人家没有一口拒绝,已经是很难得了!刘宝林讷讷道:“那个,咱们说来都是老乡,这点我想你也看出来了。”
她们几个,其实是等到秦选侍进了幽宁宫,才知道这点儿的。
岳望舒没有反驳,而是静静听着。
刘宝林见岳望舒没有否认,便继续道:“我刚进来的时候,用身上的珠宝首饰拜托这里的管事太监,帮我传递了好几次消息去御前,但都泥牛入海。”
岳望舒好奇地问:“你传了什么消息出去?”
刘宝林声道:“是白糖的提炼方法。”
岳望舒无语凝噎了。
刘宝林看出岳才人脸色的异样,“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岳望舒道:“宝林的份例,每个月两斤白糖、两斤冰糖。”
刘宝林大囧。
齐采女见状,急忙道:“我托人传递了制造玻璃的法子给皇上!”
岳望舒满头黑线:“你没瞧见自己宫里有五彩玻璃瓶吗?”
齐采女脸色僵住,回忆了一下,才磕磕绊绊道:“那是玻璃?不是琉璃吗?”
岳望舒叹道:“那就是玻璃,透明玻璃也有,不过数量稀少。”
齐采女忽的又是一阵,“那玻璃镜不会也已经有了吧?”
岳望舒叹道:“晏清殿有个挺大的穿衣镜。”不过这样尺寸的透明玻璃很难制成,大穿衣镜自然更稀罕。
齐采女彻底蔫儿了。
秦选侍急忙问道:“那水泥呢,我知道水泥的配方!”
岳望舒道:“太祖朝,慧通伯就已经进献了水泥,不过水泥现在主要用在建造防御工事和修桥铺路上。”水泥毕竟不怎么好看,只有中产人士会用水泥盖房子,穷人用不起、富人瞧不起。
“慧通伯还发明了望远镜。”岳望舒补充道,毕竟都已经有透明玻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