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叶扶继续清理九楼的蛇尸，902的门大咧咧开着，从门口到屋里，全是蛇尸，叶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她加快速度，将九楼清理出来，走进902，看到卧室里的一具骨架时，叶扶闭上了眼睛。

至于杜娜和杜太太的尸骨，叶扶是在厨房里找到的，厨房的灶台上，抽油烟机上，冰箱上，到处挂满了蛇的尸体，就在叶扶准备出去时，角落的木架子上传来“嘶嘶嘶”的声音，叶扶举起铁铲，慢慢靠近声音来源处。

当她看到一条小蛇从一个蛇蛋中努力破壳而出时，叶扶在松一口气的同时，也没有半分心软，手起铲落，还未完全破壳的小蛇瞬间成了两段。

看来，蛇还没有完全死绝，为了保险起见，叶扶打算仔细排查，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九楼和八楼，叶扶用了一整天才勉强清理好，收工前，叶扶去十二楼检查了宋警官的情况，他依旧没有醒过来。

叶扶给雯雯喂了吃的，将屋子里里外外又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蛇的踪迹，才离开了宋家。

回到家中，叶扶冲了個冷水澡，忙碌了一天，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晚饭后，叶扶拿出一个西瓜，用勺子挖着吃了半个，吃饱喝足，叶扶直接躺在床上，她已经累到不想动弹，刚闭上眼睛，叶扶就睡着了。

翌日，叶扶醒来时已经是九点多了，她吃了早餐，换上防护服和水鞋，先去十二楼看了眼雯雯和宋警官，雯雯已经醒了，她手里抓着一个脏兮兮的兔子玩具，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宋警官的情况也好了一些，叶扶给雯雯喂食，又找出一套干净的衣服给她换上，换衣服时，叶扶发现雯雯拉在裤子里了，她做了几秒钟的思想建设，咬着牙帮她清理干净。

带小孩真是太不容易了。

叶扶全力救治宋警官，除了他曾经帮助过自己，也有另一个原因，她希望雯雯还有家人，哪怕只剩下一个。

回到七楼，叶扶拿着铁铲清理蛇尸，至于死人的尸骨，叶扶没动。

清理一栋楼并非那么容易，何况在高温天气，还要防止中暑，叶扶一天也只能清理一层或两层，用了五天，才把一栋楼清理得差不多，三楼往下两层都被沙土掩盖，将出口清理出来，叶扶弄了一扇简易的门，随后就返回了十楼的家中。

第六天，宋警官醒来了，虽然还很虚弱，但是他的大脑已经清醒了很多，叶扶拿上来的罐头只剩下一个，水还有半瓶，葡萄糖已经全给宋警官灌了下去。

宋警官醒来看到安然无恙的雯雯，激动得紧紧把她抱在怀里，他知道是叶扶救了他，挣扎着起身就要给叶扶跪下，叶扶急忙制止。

“你的身体还很虚弱，最好躺着不要动。”

“小叶，谢谢你救了我和雯雯，还给我们送了吃的，你一个人也不容易，这份恩情，我宋春和永远不会忘记。”

“如果不是雯雯弄出动静，我可能不会进来查看。”叶扶道。

宋警官眼睛通红，“是我没用，让雯雯受罪了，对了，我爸妈和我老婆的遗体？”

“还在那个卧室里。”

宋警官当即就踉跄着起身，打开卧室的门，看到父母和妻子的遗体，他跪在地上崩溃大哭。

叶扶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她也不想知道，从宋家出来，叶扶站在楼道里，这个楼里的每个人，每一张脸，都走马观花一样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外面的蛇尸已经全部腐烂，腐肉上全是红头丽蝇，它们扇动着翅膀，“嗡嗡嗡”的声音钻入叶扶的耳朵。

阳台的红砖墙被叶扶拆了，将红砖收回空间，水泥块抛出窗外，光伏电板和空调外机都被叶扶重新摆放到了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