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怕是比地里边的泥还要碎吧!”
周围一片哗然,高氏脸色一白。
她没看那个装肉的盆子。
而是看向自己儿子。
面色铁青,死死瞪着摆着盆子的位置,额角青筋直跳。
大牛婶率先笑出声来:“高氏,你们输了!”
“之前是谁说我们潇潇是为了引某人注意的?不过是想做个绞肉机,没想到就被泼了脏水,真晦气!”
“哎呀,人脸大,你管得着?”
“之前一个月,不是说的很欢吗?怎么这会子一句话都不说了?”
周围的嘲讽嗤笑声不绝于耳,高氏脸色发白,身子摇摇欲坠。
与她相好的妇人扶了她一把,目光瞟向宋子阳,眼中现出怜悯的神色。
所有人都盯着宋子阳。
或同情或兴奋或嘲笑。
谁都知道,宋子阳要当众下跪向裴潇潇道歉,还要赔十两银子。
这可是十年难遇的大戏,好看着呢!
宋子阳双拳紧攥,小臂青筋突起。
显然内心很不平静。
裴潇潇好整以暇站在他身前,静待宋子阳履行承诺。
“裴潇潇,你当真要辱我?”宋子阳低声质问。
“怎么,你要耍赖吗?”
裴潇潇张口欲反唇相讥,身后传来宋瑜的嗤笑声。
她扭头。
此刻的他站在送家人的最后,抱臂斜倚着门框,唇角含笑,眼神冰冷。
宋家大门有两个台阶,他个子又高,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盯着宋子阳,压迫力十足。
仿似巨人睥睨蝼蚁。
不愧是男主,真是耍的一手好帅……
裴潇潇暗叹。
他话一出,嘈杂渐渐停歇。
村民们忽然记起来,宋瑜是个上战场七年能活着回来的狠人。
即便已是个半残废,也带着令人胆寒的血性。
宋子阳一介书生,平日打交道最多的是各种读书人,顶多就是碰到会算计的。
极少会直面一言不合就杀气森森的武夫。
他眼皮抽搐,却硬撑着站在原地,不愿下跪。
高氏面色发白的挡在宋子阳身前,色厉内荏道:“我儿子以后是要当大官的人,你们今日当真要逼迫?想清楚了吗?”
“哦?赌约是我家潇潇硬逼你儿子答应的咯?”宋瑜语气淡淡,内容却令人齿冷,“还没当官就摆官威?”
“你说今日的事情传出去,你儿子日后还有没有人敢担保他继续考试?”他笑容玩味,“就算考上了,在族中名声不好,仕途能顺吗?”
众人刚听高氏的话还有些犹豫,一听宋瑜的嘲笑,心稍稍放下。
“对啊,真搞笑,拿还没影儿的事情来威胁我们?真以为我们是吓大的?”
“怂货!输不起!”
周围窃窃私语,言语不堪入耳,宋子阳脸涨得通红。
宋子阳艰难咽了咽口水,看着裴潇潇艰难问道:“我多给你二十两,代替下跪。”
二十两?
加上原来的十两,就是三十两!
这对宋子阳家来说,也是很大一笔钱了。
高氏急眼,差点跳起来,却被宋子阳的眼神制止。
裴潇潇似笑非笑:“哦,原来在你眼中,读书人的信誉只值二十两啊。还是只有你宋子阳的信誉只值二十两?”
宋子阳脸色发青,低吼道:“裴潇潇,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是个村姑,啥也不懂,纯粹好奇问问。”裴潇潇耸耸肩,“毕竟我听过的都是什么一诺千金的。”
“还想千金!你怎么不上天?”高氏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