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季如云错愕道，“怎么会？”

“我亲眼所见，许婉清递给了主编稿子，而只有熹白的稿子是我们主编亲自去收的。”

顾明遇顿了顿，继续说道：“之前，我也在报社见过一个女人来找主编，主编亲自去迎接，第二日，沪城日报上熹白就破例加更了，你说，会有这么巧的事吗？”

许婉清也愣了，“那……文化沙龙上熹白不是出现过吗？是个男人。”

“女扮男装也不是不可能，熹白的身量我瞧着跟许婉清差不多。”顾明遇越说越笃定。

“熹白是个女人？还是许婉清？”季如云喃喃道，双目失神，这件事简直打破了她的认知。

她是大家闺秀出身，受过新式的教育，跟顾明遇情投意合地走到一起，她说服自己插足顾明遇和许婉清的婚姻的理由就是，许婉清那种女人跟顾明遇没有共同话题，封建的婚姻是不会带来幸福的，他们应该勇敢追求自己的所爱。

可现在，许婉清是熹白，这让她怎么接受？

“小云，你说熹白先生是个女人这件事如果传出去的话……”顾明遇话没有说完，但季如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说……”季如云皱皱眉，“不行，这件事不能从你的口中说出去。”

一旦猜错了，他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顾明遇笑了笑，“我当然不会直接说出去，那些八卦的小报对这条消息肯定很感兴趣。”

季如云也笑了，“确实。”

第二日，沪城一家不知名的八卦小报登了一则消息，瞬间惊呆了一众人。

“熹白先生是个女人？还是个离了婚的女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到底是谁在抹黑熹白先生，真是太可恶了！”

“这些八卦小报真是毫无底线！”

“等着看吧，熹白先生肯定很快就澄清了。”

“威尔逊先生，您看到了吗？那个熹白原来是个女人。”威尔逊的助手连忙向他汇报此事。

威尔逊放下报纸，笑起来，怪不得，怎么都差查不到她的身份，原来是个女人。

他吩咐助手，“给熹白先生再好好宣传宣传。”他就不信了，大众知道了她是个女人的身份，还会再追捧她的文章。

“是。”

有了威尔逊加的这把火，很快，整个沪城都传开了。

沪城日报里，季诚脸色铁青，这个消息到底是怎么传出去的？上次文化沙龙的事情好不容易过去，怎么又出事儿了！

他连忙找到墨知。

“熹白先生，您看这事儿怎么办？现在到处都传得沸沸扬扬的了。”

墨知气定神闲地喝了口茶，“我确实是个离了婚的女人，没说错啊。”

“可您上次以男人的身份亮相了，大众肯定会觉得自己被欺骗了，再说了，这个世道，对于女人总是要更严格些，这不是给别人抨击您的机会吗？”

季诚越说越忧心，“不行，这事儿我们不能承认。”

“不，我要认！还要光明正大地承认。”墨知摇摇头。

“熹白怎么就不能是个女人？”墨知眼神坚定，“如果有人因为熹白是个女人，而反感厌恶，那他也不是真正认同我的文章和我的观点思想。”

“您是想借此事……”季诚懂了她的用意，眼前一亮。

墨知含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