毖浔越看越迷糊,怎么自己在她们心里成了个要人保护的累赘,是她从草里问灵时倒地的样子不太雅观吗?
她从她人角度想了想,确实不太合适,如果自己遇到了一个靠吃草辨认诡物踪迹,吃完后还吐血倒地几个时辰不醒的同伴,也很难信任。
她面色平静地答应了,主动走到李诗画身边,站在了碧玉周身笼罩的煞气和正常地带的分界线上。
不一会儿,她喉咙里发紧,血腥味弥漫在口腔里。
李诗画怜惜地揉揉她的头,“你难受的话,就站远一点。”
毖浔听话的退后几步,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碧玉带着人挨家挨户地搜东西,尤其是和封印白煞的印物外貌相似的笔,盘缠,通行凭证和湿漉漉的书卷。
村里适龄的学童也被集中在了一起,由专门人员昼夜看护。
煞气入体的碧玉行事越来越莽撞,在搜寻盘查风险时如果有犹豫或躲躲闪闪的人,都被她一脚踹到了地上,如果遇到激烈反抗者直接被她用未出鞘的重佩剑敲晕。
此时碧玉点名带着的几人的用处就凸显出来了。
她们负责专门给碧玉收拾残局和好言相劝。
不知道碧玉又踹飞了第多少个人时,毖浔看得眼睛快掉到地上了,不知道自己入了这个职位是好是坏,哪天她做了错事估计不用等人上传文书,而是被煞气门的同行当场处斩吧。
碧玉在堆叠如山的物件里,通过体内的煞气寻找同源的迹象,只搜出来了一个不对劲的书卷和被煞气侵蚀的银两。
直到过了戌时也没能找出来符合条件的通行凭证,于是村里挨家挨户的点起了灯,今夜无人能眠。
碧玉坐在一个小板凳上,蹲在村口等待知县的文书,身上的煞气已经散了一大半,她的体力透支到动一下就腰酸背痛。
丹桓吐着舌头,累瘫在地上,仰头羡慕地看着还能站立的李诗画。
元含雪将散发一点点地编好,张泽路低声和毖浔交谈,三人全部躺在了地上,似一具具笔挺的尸体。
“来溜~~”
碧玉直直地目视前方,白鸽,黑鸦,燕子……各种各样的鸟形成的送信队伍从天而降,把书信和文书一股脑地倒在地上,远处一个头戴画着夸张腮红的陶瓷猫头罩的人朝碧玉挥挥手后转身离去。
李诗画把标南尺放在地上,捏了个诀让它大放光芒,她和碧玉就着光仔细翻阅起来。
碧玉翻得很快,一目十行,找不到的通行凭证只可能被带出去了,知县配合行动大封关卡,只留出三天时间让她们找出来。
关口现在是单向的,外面的人进村,但是里面的人甚至远在县里的人不许出去,统一留下来接受审查。
元含雪和李诗画对过信息,幻境中的那只笔和吴柔所用的那只笔,形状,大小,质地材料很像。
这是唯一可以安慰到她们的地方,目前看来白煞发动替死能力的条件较为苛刻,必须得找相似的物件才可以附上煞气。
丹桓和元含雪坐起身来,拖着疲惫的身体一瘸一拐地加入了找凭证的队伍里。
现在只剩张泽路和毖浔半坐着靠在一边。
毖浔知道自己没有权限去看这些文件,于是她困惑地看向张泽路,“你怎么不去看看?”
张泽路的雀斑脸上露出腼腆的笑容,“我不认识字,才刚学一两天。”
毖浔点头,“了然,了然。”
她们沉默了一会儿,张泽路仰天盯着黑到密不透风的天,“你说……黑煞该怎么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