毖浔突然想起李诗画为什么能受那么重的伤了,是这些数不尽的牌九用车轮战耗光了李诗画的力气。、
她不想重蹈覆辙,只能继续向前跑,直到追上并砍下丁三的脑袋赢了为止。
毖浔用枪杆一挥,给自己腾了一片地,跳上另一片房顶在空中紧跟着丁三不放,银枪扫过带起一片火星。
丁三的嘴角往下耷拉的角度更大了,不满地对毖浔做口型道;“僭越者……”
监察司牌九们听到这句话,佩剑同时出鞘,煞气四溢,严防死守前来的僭越者。
毖浔一跃而下,从黑暗处走出来,白袍染血,银枪尖头发红。
跟着她一起下来的还有那些杂色牌九,其中身体力壮的已经达毖浔背后了,与她仅有一步之遥。
毖浔眼看着两面夹击的局势,认命般吐出那些拗口冗长的咒语,让银枪的尖端燃起火焰。
她心想,“如果打完了,回到外面后这具身体又要遭殃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挺到找出白煞的那一刻。”
毖浔再次抬起头,眼底一片猩红。
她的身体紧黏着枪,精神力儿贯穿四面八方,抡圆了扫荡,向前挑飞前几个监察司牌九握着的佩剑,向后威慑赤手空拳的杂色牌九,劈刺砍戳,招招见血。
标南尺也如影随形,提防丁三的暗招。
让她意外的是,丁三似乎有自己的想法,不跑也不攻击,只是耷拉地站在原地,像个被爹娘斥责后站在原地失落的小孩子。
毖浔没有犹豫,直接闯进包围圈,丁三意外地伸手紧握住枪杆,大力一扯将毖浔拉近,然后紧握住她的手臂。
“我知道了,原来你……”
见丁三一幅有所感的样子,毖浔顿时打消了要立即拧下她的头的想法。
“我怎么了,说清楚?”
丁三没有说话,而是骤然发力,和毖浔肌肤接触的地方烫得掉了层皮,溃烂的肉暴露在空气中引发刺痛。
啊!好痛!
标南尺及时飞过来切断了她们的接触,本就破烂不堪的尺身很快瓦解,化为数道金光溃散。
在这些金光中爆发出一簇火焰,毖浔人未动,枪先到,着了火的枪尖刺穿丁三的头挑起,划出一道弧光。
“丁三!”
毖浔打出一对至尊牌,赢了黑煞的双天。
但她没有胜利的喜悦,最先占据心里的是难以言说的疲惫。
幻境似乎还没有退散,和毖浔对视的是煞气门的人,她们举着剑和毖浔对峙,牌九头也消失了。
打头阵的张泽路颤抖出声,“毖浔,你到底怎么了?”
毖浔垂下眉眼,天阴残卷只能在幻境里用,不是所有诡物都知道这一点,她自然也不能说出这件事点破幻象,得换种方式。
黑煞创造出的幻象越逼真,毖浔就越反胃,她思索了片刻就冷哼一声,强装出一幅盛气凌人的样子,冷冷地对“张泽路”讽刺道:
“这年头真是什么诡物都可以出来装神弄鬼。”
幻象应声撕裂,露出赤裸的原生样子,那是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景象,黑白交织绫罗的笼罩在村镇的上方,摩擦出巨大的噪音。
毖浔感受到了它们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