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保持着冷静,因为男人身上毫无恶意,情绪波动也不大,处于保险她反复把能确认真假的东西看了个遍,没有可疑的地方。
“你知道天阴残卷?”
“知道。”
二人简洁地对过话后就都缄默不言了,安静的房内毖浔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没忍住继续开口道,“你是妖?”
“是。”
他太疏离了,简直无话可套,毖浔只得盼望他修完身赶紧离开,“请开始吧。”
陌生男子没有说话,但毖浔知道他开始有所举动了,她感到身后的人慢慢地走到她面前。
毖浔感觉身上变得一会冷一会热,她只得看些什么转移自己的注意。
她透过绸缎模糊地看到那是一个挺拔的身影,身材曲线流畅,他身上还有股冷冽的清香。
约莫一刻钟后,他重新开口说话,牵起毖浔的手,在指腹处轻轻捏了下,确认修身完成。
“介意我凑近一些吗?”
他突然开口,向毖浔提了个突兀的要求。
毖浔轻轻点头,他上前一步,俯身靠近毖浔的脖颈处,炙热的气息挠得她很痒,对方挨的很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耷拉下来了,毖浔捏起,才发觉他的脸上也系着绸缎。
松开绸缎时,毖浔微凉的指尖擦过他的高挺的鼻梁,她只得尴尬地垂下手,“你在看什么?”
他反问着毖浔,“你想知道?”
这是句耐人寻味的话,她本能地觉得就算对方看出来了什么也不会说出去。
毖浔于是摇头,可那股过近的气息还是缠着她不放,引起肌肤阵阵战栗。
“我腿有点酸了,可以让我坐着吗?”
毖浔隐晦地提醒他该走了,男妖听懂她的暗示后很快起身,引着她回到自己的床上。
他蒙着绸缎,也没提前来过毖浔的厢房,几乎在毖浔一进门时就前后脚跟进来了,因此走的磕磕绊绊。
毖浔只好牵起他的修长宽大的手,扯住男妖,让他停下脚步,
“修好身了吧?我自己能回去。”
“好。”
他留下这么一句话,厢房内再也没有他的气息了,男妖像来时那样无影无踪。
毖浔取下绸缎,发现它是喜庆鲜艳的红色,她将这东西叠好放在一旁。
女孩盘腿坐在床上,翻阅卷轴,反复测试修改趾离,就算被人看出来了,也能说自己忘了,毕竟这是神仙大能才能做到的事情。
毖浔做完这些后就懒散地躺下,复盘吞火寺之行,最难忘的还是那个让人死而复生的玄牝。
玄牝这个词,她除了在前朝史上见过,还在哪见过……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毖浔念诀进入幻境,再次睁眼时眼前皆是漫天星辰,斗转星移,瞬息万变。
一颗名叫玄牝理律的星辰已经暗淡下来,这是颗极少数先前积极回应祷告者问题的星辰,很早以前祂的星光就开始逐渐减弱,直到现在已经彻底失去回应了。
祂代表着所有玄牝的力量吗?
如果真如毖浔所料,那么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毖浔急忙揪住自己发散的思维,调息进入睡眠恢复精力对付随着夜晚降临时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