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鹬蚌相争,得利的自然是这位二姐了。
“三妹,这怎么可能啊。”
“那二姐你倒是解释清楚你之前的那些话。”
“三妹,你我可是亲姐妹啊,我怎么会抢走你的心上人呢?”
“那可就难说了,亲兄弟也要明算账。”
阮画眠看着这两人争执起来,忽而忽大的声音,只觉得很嘈杂。
于是自己也掺和了一句。
成功地遭到了那两位的白眼。
“三姐姐,今日的惊鸿夜宴我还是得参加的。您二位要不换个地儿吵去,要不然我这病秧子身子不行,参加不了夜宴无法请求圣上解除婚约。”
阮画眠扶着自己的额头,只觉得头痛。
三个女人一台戏,古话诚不骗她。
阮枝枝认真地看了一眼躺在榻上似弱柳扶风的四妹妹,难得露出了真诚的笑容,只要能解除婚约就行。
随即拉着自己的二姐姐转身离去。
步子十分轻快,看来是极其高兴的。
“小姐,你本就没什么家世背景,身子好不容易好了一点,现在连这唯一的婚约都要没了。”
白芷一边抹着眼泪,替小姐惋惜,一边给自家小姐梳妆打扮,今日的晚宴,她家小姐一定要成为最美的。
察觉到自己背后沾了滴眼泪。
阮画眠其实也挺心疼这丫鬟的,从小跟自家小姐一块长大,一起吃苦,没有一天清静日子。
“白芷啊,你家小姐注定是无法走那样的道路的。这个世道是个吃人的世道,家世背景相貌才华都是不可缺少的,你家小姐什么都没有,很难存活下来。”
所以你家那个病秧子小姐才会落得个撞柱而亡的下场。
“小姐,您别这样。”
“所以,女子只能自己自强。也不是只有男儿当自强的道理,世间万物都应自强不息,方可独立于世。”
阮画眠看着镜子里的女子,熟悉的五官,未施粉黛,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黛。果然,也就这副相貌和自己前世一模一样。
只是在华国里,很多女子都有容貌焦虑,连她这种出身医药世家里的也不例外,出门都得化个简单的妆。
所幸,穿到的这个架空王朝里,纯天然的模样,应了那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不是绝美的样貌,但却是极其温柔的骨相。
这件青黛色的衣服倒是极好,质量很好,颜色也是上乘,超出了阮画眠的想象。
她还以为庶姐们会给她准备那些劣质的衣服,或者衣服上有些不好的药物,看来是她小人之心了。
睡了几个时辰之后的阮画眠只觉得极其舒服。
“走吧,该去惊鸿夜宴了。”
“小姐,你要不再插几支步摇,这个装扮未免太过素净了些。”
“不用了,我懒,也嫌重。”
今日的惊鸿夜宴是专门为镇远大将军设下的庆功宴,三品以上的官员可以携家眷参宴。其实说是庆功宴,更像是一场选妃宴,还有许多适龄皇子未曾娶妃,就连太子妃也未定下来。
故而许多适龄的世家小姐会精心打扮,准备才艺,以求入得皇家成为人上人。
阮画眠的那两位庶姐也不例外。
阮太傅职位一路高升,从一个小小的县丞到现在一身荣华的太傅,府里自然也是十分体面的。
镶嵌着白玉珍珠的几辆马车,停在府外,如果细看的话,还会发现马车顶棚檐角上的那些丝线都是上等的金线。
“四妹妹,你今日倒是不俗。”
阮烟雨的话带了几分嘲讽的语气,这狐媚子自从三日前撞柱,反倒聪明了许多。
那些红红绿绿的衣裳都被她弃掉了,反而利用自己那副病秧子的娇弱姿态,打扮得清新脱俗。
阮画眠微微皱眉:“比不得二姐姐。”
她这位二姐倒是穿得极其亮眼,一身霞彩千色梅花娇纱裙,发髻也是极好的。
阮画眠这句话算是实话实说了。
“哼。”
阮烟雨冷哼一声,径自向第一辆马车走去,步步生莲,摇曳多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