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将目光转向了太傅府席位上的那位一身白衣的女子,他的枝枝宛若天上的月亮,被他亲手摘了下来,自然是要小心呵护的。
与此同时,察觉到对面炙热目光的阮枝枝会心一笑。
清冷如月的美人,轻轻一笑,自是引得了对面许多少年才子的观望。
一道又尖又细的声音传来,场上顿时肃穆。
“皇上驾到——”
紧接着,便是南安皇与皇后盛装出现,后面还跟着高贵典雅的淑贵妃。
“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恭迎皇后,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南安皇落座,沉声:“平身。”
阮画眠坐直身子,目光不自觉地向上座看去。
位于上座的南安皇,一身明黄龙袍。虽然已是中年,看上去雍容温和,却不怒自威,这便是天子威严。
位于一旁的皇后也是明黄宫装,华贵无比。
位于侧座的是淑贵妃,一袭缕金穿花云缎裙,尽显高贵典雅。相貌更是绝色,难怪能够盛宠不衰。
阮画眠只看了一眼,避开了那位贵妃的目光。
那正是七皇子的生母,出身护国公府。
按理说,人都已经到场了,宴会也该开始了,可是场上还是肃穆之态。
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南安皇的目光看向下首的第一个座位,正是那个空位。
阮画眠有些好奇,是谁能够让皇上这样看重。
良久,一道极其突兀的通报声,在大殿外响起——
“容王殿下到!清鹤公子到!”
容王,容词景,容王府唯一的后人。容王府为南安国开国功勋,世代守护南安国,府中的千秋军更是南安铁骑,无坚不摧,令他国闻风丧胆。
故而容王府世代皆与南安皇以兄弟相称。
不论尊卑,只论尊长。
到了容词景这一代只剩他一人,而容词景自然是在四大国里赫赫有名的人物。
自小聪慧异禀,但体弱多病,被断言活不过二十一岁,因此五岁被送往宛南山学艺。十二岁随军出征,只用了一年从最底层的士兵到将领。十五岁平朝廷内乱,拥现任南安皇上位,挽南安大厦之将倾。十六岁一战成名,赐封容王,为南安战神王爷。
也是在那一年,与西泽国大战斩杀西泽御驾亲征的新皇,迫使西泽国退兵千里。但不幸的是,这位战神王爷受伤腿残,自此闭府不出。
请遍无数神医,最终的结果都是回天乏术。
活不过二十一岁,注定殒命!
而这位清鹤公子则是名满天下的才子,为万千才子之首,相传其有经天纬地之才。
虽然宴上的诸位都知道容王三日前出府,但没有人亲眼见过。
因此,更是频频张望,生怕错过。
阮画眠下意识地瞥了一眼位于上座的南安皇,眉目舒展,少了刚才的威严,多了几分随和。
但她总觉得这些都是表象,皇家人最复杂了。
宴上多了几分细碎的声音,还有沉重的脚步声以及轮椅的摩擦声。
阮画眠下意识望去,不由得呆住。
坐在轮椅上的男子一身雪青色衣裳,在重重叠叠的光亮中,迎风而来,与阮画眠三日前看见的那个身影重合。一顾雪青衣,恰似谪仙人。
在后面推着轮椅的人一袭青衣,满目温柔,抬眼间亦是万千风华。
坐在轮椅上的男子,玉冠束发,霁月清风。
阮画眠未来得及细赏,因为猝不及防地对上了那人的目光。
眼角眉梢带着微微清冷的寒意,但就在两目对视间,只是一瞬,似乎眼底满是温柔。
阮画眠慌得四处张望,最后看向了那人怀里的黑猫。
不看不得了,一看就让人移不开眼了。
那是一只通身黑的猫,浅绿色眼珠子随意滚动,趴在那人的怀里,极其温和。阮画眠觉得要不是大殿上人太多,她就直接去恳求吸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