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请,那姑娘就被关在那里。”
前面传来了狱卒的声音,阮画眠将杂草踢回了角落,靠着离栏杆近的地方站着。
无论是谁过来,她都不能让人起疑。要不然这个洞被发现了,到时候也没办法救治那人。既然老天让她待在了这里,还发现了那人的病,自然是不能见死不救。
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机缘,有的时候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不知姑娘身份,是我们得罪了,还请姑娘恕罪。”
那狱卒打开了牢门,很恭敬的样子,身后还跟着衣着不凡的男子。
阮画眠看到来人之后倒是颇为惊讶,来得这么快,她被关进来也才不到一个时辰,前脚刚进来后脚就有人跟来,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什么。
那人正是敬北王世子,她穿过来那一日给她递刀的人,自然也不是简单的人物,大意了,早知那一日宁愿膈应一点向便宜未婚夫借刀了。
“我哪里有什么身份呢?”
阮画眠自嘲了一句。
转过身看向了那个眼角有一道疤的男子,剑眉星目,如刀刻般的面庞。穿着月白色的衣着掩去了自己身上的骇人气息,但还是有几分让人惧怕。
“阮四小姐,你可以出去了,以后切记不可私买舆图。”
苏明渊打量着对面神色黯然的女子,她穿着烟青色的衣裳,比起那一日红衣凄惨倒是好了很多。那一日的大气潇洒,也不复存在,似乎还是往日里那个懦弱的病秧子。
倒是有本事的,苏明渊收回了打量的眼神。
“不用了,这牢里待着挺好的,等京兆尹大人核实身份再让我离开也好。”
阮画眠皱着眉,心想这人的目的原来是这个,还不忘挖苦她一句。可惜她阮画眠不想承这人的恩情,那一日的举手之劳在晚宴上便已经还清了。她后来去敬的那杯茶便已是鸣谢了,其他牵扯到利益的也就不相干了。
更何况这么早离开,隔壁的人便没法救治了。
“这牢里倒是挺热闹。”
远处传来了一道声音,以及利落的脚步声。
阮画眠看着出现在外面的清鹤公子,皱着眉,不知这人所来是因为何事,但他怀里抱着的黑猫倒是不错。
待在那人的怀里,看起来软软的样子。
“抱着吧。”
清鹤揪着手上的猫,递给了那一位。这浮白心思可真是一点也不清白,在路上就十分亢奋,刚才还恨不得跳过去。要不是揪着它的毛发,这浮白早跑了,这缺心眼的家伙。
“多谢清鹤公子。”
“四年不见,清鹤公子倒是不同往日,更加丰神俊朗了,不知来次所为何事?”
阮画眠的话淹没在了苏明渊的话里。
“明知故问,小世子本事见长,境外苦寒之地,你若是想流连一番也不是不可。”
清鹤看着阮四姑娘,始终没想明白这人怎么干了这么蠢的事情,按这两次的交谈来看,她是少有的聪明人。能独善其身,将自己置身事外,皇城里也没有几个这般聪明的人,今日却干了这桩糊涂事。
刚才是候府世子来禀报的,很显然是要利用这个契机。
容王府早就牵扯了多方利益,牵一发势必动全身。
然而对面的人还是只顾着玩弄怀里的黑猫,丝毫不见任何慌乱。
“明渊便告退了。”
苏明渊好不容易打了胜仗,从境外回来,自然是不乐意回去的,所以只能压下心里的愤懑,忍一时风平浪静。今日这个病秧子若是出了牢房,他容词景必然要承这个恩情。
不可急于求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