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画眠接过了这幅舆图,将它平整地放在了正中间唯一的画案上。
这舆图比起刚才那幅军事布防图的确是精密了许多,而且也不像那幅线条粗糙,这幅舆图给人的感觉不像是舆图更像是京城风物图。
在这图上主要有东西南北中五个布局,大抵是皇城的布局。
“城中的医馆大多是在这一块是嘛?”
阮画眠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地方,她只能辨别出这里有很多的楼阁,想来是繁华之处。
“城中医馆大大小小统共有七十家,你这一块便占据了十四家,不过这一处是达官显贵住所,酒楼青楼林立。”
清鹤看着舆图上的那一处,如实回答。
他拿出来的这张舆图是上个月词景作的。
“原来如此。”
阮画眠点了点头。
在这张舆图上,容王府是位于皇城北的,与皇城南的繁华相比,这城北却是落寞了一些,也难怪她来的路上看到的景色更多。
阮画眠将目光看向舆图上的北部,这里离城门格外远,位置也相对偏僻。舆图上的楼阁极少,只有很多的路线。
“按南安律法,不是不能私造舆图吗?这画得如此详细,要是被南安皇知道了那也不好吧。”
阮画眠在这舆图上还看到了南安皇宫,关键是那几处宫门还做了标记,虽然很小。
虽然很不想提起舆图的事情,但是阮画眠总得试探一下。她之前听阮籍提起过,容王若是起了反叛之心,那皇位唾手可得。
她不愿意去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他人,但是却不得不如此。
“这舆图是词景所作。”
清鹤睨了一眼正低头看着舆图的阮画眠。
“以朱红批注的这几处,防守最为薄弱。而且这几条皇宫路线,最近。”
清鹤后面的那句话没说完,聪明如这位,自然已经猜到了。
果真,那位抬起头,只是瞥了一眼,神色淡然。
清鹤在想,这位藏得果然极深。这地方他可是都告诉了,就看这位会不会露出什么端倪了,他还是没办法相信这位只是来问医馆。
阮画眠的确听懂了,他的意思是从这几处宫门,沿着那线路,是能够最快逼宫篡位的。
只是她没想到这舆图竟是容词景所作,她还以为是某些大师画的。那一日在大牢中,那人调侃了一句,说是容王画技高超,她便诓那人自己来找容王作图。
但是她今日见了那人,觉得自己要求得过多了,便让他准许自己看些舆图,要精细一些的。
“我一眼便是也记不住,我来照着画一份。”
阮画眠看到了一旁的案桌上摆放的笔墨纸砚,刚进来的时候她便想说这里东西是真齐全。
清鹤勾了勾嘴角,这人竟如此急迫,不过也好,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于是,他去拿了纸和笔,勉强当个研墨的书童。
阮画眠看着清鹤如此贴心准备,便知道这人图的是什么心思,他还是以为自己是奸细要把这一处画出来传递出去。
不过,这猜想的的确对了一半。
她不是奸细,但她要把这一处画得极为精细,传给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