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霖见着那位阮小姐离开,这才从柱子后面站了出来。清鹤师兄说让自己离她远点,这几日他也有在刻意避着这位。
“不好找也是找到了,这几日在王府住得可还习惯?”
容词景拿手帕擦着浮白的爪子,它刚洗过的,还带着些许水迹。
“可好了,吃好睡好,就是担心师兄。太惯着浮白了,你瞧它都浑圆了许多,但凡师兄对自己有对浮白的半分上心就好了。”
风霖苦笑着答了一句。
师兄府里样样都是好的,自然不会亏待他,他住着是极其舒心的。
“喵喵。”
浮白刚想跳出去挠那人便被主子扯住了前腿,如同马失前蹄一般,所以便也只能乖乖躺在主人的怀里了。
“浮白随了我,需得细心照料着。”
“那倒也是,这家伙通身黑,气度不凡,是随了师兄。”
……
容王府的伙房里。
“柳婆婆,能按照我的方子让人去准备药材吗?”
阮画眠找到了柳婆婆,这几日其实她来此处挺多的。然后一来二去的,自然跟这柳婆婆认识了。
这方子上写得是黄芪党参炖鸡、人参蘑菇汤和芡实粥,这都是适宜补身子的。
“好,姑娘心善,定会有好报的。”
柳婆婆年纪大了,每次总要说上一句这种话。偶尔还会忘了,称呼人都称错了,嘴里还喃喃着什么。
“谢过柳婆婆了,来,我扶您去一旁歇息。”
阮画眠扶着柳婆婆,送她去一旁歇着,最后两人坐在了石阶上。
“阿湛这孩子,日子过得清苦惯了,昭昭你跟着他,往后可要受许多苦了。夫妻之间讲求的是一个和字,你俩和和美美,日子才能好过。”
柳婆婆看着远处来来往往的丫鬟奴仆,恍惚之间还是回到了当年。
昭昭和阿湛好不容易走到今日,这两孩子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手心手背都是肉。
“柳婆婆,您累了。”
阮画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却陡然生了些感慨,每个人都会有老去的那一天,都会变得糊涂不记事。
柳婆婆话中说的人是容王的父母,他们夫妻的事情算得上是一桩佳话了,但是时间久远,知晓这些事情的人已经不多了。
她也是根据之前柳婆婆话里提及的“你们的孩子长得很好,不用担心。”之类的话,勉强猜测出来的。
似乎在容王府里,容王的父母都是禁忌,阮画眠只有在柳婆婆这里才能听到。
从柳婆婆的话里,依稀知道,那夫妻二人自小青梅竹马,极其恩爱。甚至可能还因为把银子给了战场上行军作战的士兵,夫妻二人日子过得极其清苦艰难。
耳边是老者混浊虚弱的声音,还夹杂着呼啸而过的凉风,阮画眠不禁缩了缩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