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的基本面貌她大体上知道的,但是各个国家的风土人情之类的还是可以再去了解的,毕竟多多益善。
“清鹤公子,好几日未曾见面了。”
阮画眠本来是坐在毛毯上看书的,但看见这人还是起身行了个礼。微微抬头打量了眼,今日的清鹤公子倒是没有穿着自己那身青色长衫,而是换了罕见的月白云锦长袍。长身玉立,身姿款款,行走间是才子风骨。
“阮姑娘病情大好,自然是值得恭贺的。晚上府内有客,还请阮姑娘记得前来。”
清鹤看着坐在那里专心看书的女子,心内还是有些波动的。这样的女子不显山不露水,但是有的时候却又是极其坦诚。就比如现在,她能安心看着书。
师兄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两样了,脉象大体还算平和。师兄病情好转与这位自然是分不开的,当前寄希望与这位也未尝不是个好的法子。
是以他对她的猜疑也消减了几分。
“容王府固若金汤,寻常人难以进入。您语气平和,进来的想必是什么身份金贵之人。若是你们议论政事,我需要参与吗?”
阮画眠翻了一页书,又摸着在地上打滚的浮白,最终她将书放在了一旁。看了看浮白墨绿色的眼珠子,然后将浮白转了个身,小心翼翼地摸着浮白脖子后面。
现在是暮春时节,还是比较容易滋生细菌,浮白身上应当是会有些不舒服的。
平日里容王府对它的照料自然是极其细致的,但是耐不住这家伙好动。
“皇子以探望王叔为由,这理由名正言顺,南安皇早早应允过。只是探望病情而已,而且还有太傅府上的,阮姑娘在一旁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清鹤最后一句话重了几分,心下暗自嘲讽,无非就是些假借探望之名实来窥探的。今日是几位皇子和太傅,明日便会是其他的朝中肱骨之臣,再往后大抵还会是心怀鬼胎的异国皇子。
只要容王府还在一日,窥探和猜忌是永远不会少的。
阮画眠放在浮白身上的手顿了顿,然后摸着浮白的下巴。她听到这话,已经猜到了太傅府是谁将要过来了,大抵正是她那位白莲花庶姐。
只是未曾想到那萧常德竟是如此在意阮枝枝,能带着她来容王府,这情谊还当真是深厚无比的。
阮籍疑心重,自然不会轻易相信她的话,所以他大抵是派阮枝枝过来查探她所言是否属实。倘若晚上会客时她不在或者去了之后与容王关系生疏,那自然是有阮枝枝大做文章的。
怪不得自己昨日下午和阮籍说自己还需住在容王府,阮籍面色如常,只是点了点头。
那般老谋深算,真是让人胆寒。
“那我定当提前准备,多谢清鹤公子告知此事了。”
阮画眠站起身子,拱手道了个谢。将放在地上的书合了起来,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将书放回了书架上原来的位置。
原本准备直接出藏书阁的,但看了看还在毯子上趴着的浮白,那绿色的眼珠子里似乎透出了无端的哀怨。阮画眠微微蹙眉,又当着清鹤的面抱起了浮白,然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