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上辈子逃亡的五年里吃上个鸡蛋有多不容易,少女绝对不允许这种无故的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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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泽川在画室的门口犹豫半晌才推门而入。
画室里的窗子是一个个铁铸的小格子,拱圆形状,在窗台上放着一株鲜红的海棠花,底座是老旧的姜黄色。
这是母亲的画室,从前她最喜欢把自己关在这里画画,这里有很多她多年以来作的画。
自母亲去世之后,顾泽川鲜少会来这里。
男人伸手拿起喷壶给海棠花浇了水,黑眸深处很是索寞。
“母亲,你留下来的海棠花我都种活了,花匠说花龄最多三年,所以我就买了好多国外的种子,做嫁接,做移植,最后的花龄勉强延至五年。”
男人说了些闲散话。
“我本不该动心思的,从您走后,我变的越来越惯用心机,自从大哥设下陷阱,至我残废之后,我便敛藏锋芒。”
“这些年,用您的嫁妆挣了不少钱,原本想找个善良的女人给您做儿媳妇的,谁知您儿子那么聪明,竟然被人骗了。”
“人家就像借着关系攀附更高的位置,而我,一个残废,只能成为人的踏板。”
“可是最近,母亲,我似乎做错了一件事。”
男人的视线被楼下所吸引。
楼下出现一个少女身影,她在家喜欢穿白T短裤,黑发也随意挽在脑后,一点形象不顾;少女皮肤荧白,初阳的橙光附着在她周身,坐在后院子里的秋千上,晃荡着小脚丫,手里拿着一本小说。
翻阅时,嘴角还噙着羞涩的笑。
顾泽川静静地看了好几分钟,身后便传来断断续续的脚步声,许浩拖着残躯缓缓走来,他费力张嘴说话:“二……二少,大少的特助蒋沉挪用公款从盛华酒店……一跃而下……死了。”
“您之前,让我查的账目问题,我才发给老顾总,大少那边就立马有了动作。”
顾泽川手里拿着小铲子,给海棠花松松土,然后又浇了点水,他拿出帕子擦了擦手,黑眸却眺望窗外,言语平静:“原来是因为这个才想要杀我。”
“二少是说车祸的事是大少安排的?”许浩说到这里有些激动,毕竟自己现在这幅模样都是归于那场无妄之灾。
许浩追问:“他怎么会知道我们在查账?这件事我们暗自调查,用的都是我们自己的人,不存在有内鬼。”
顾泽川视线移至楼下少女的那双长腿,上面还有大大小小的伤未愈,男人下颌绷紧,声寒音冷:“大哥喜欢玩阴的,那就玩阴的。”
“明白,赌场那边我会派人盯着,一旦大少去了,我便立马通知您。”
顾泽川收回看楼下少女的视线,挪动轮椅往外走:“你好好歇着吧,我亲自去一趟。”
许浩艰难的跟在二少身后,他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看着自己走的两步道,顿然泄气,还是好好养着伤吧,现在这幅样子怕是走的还没有二少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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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鸣赌场。
在A市这种纸醉金迷的地界出现赌场并不稀奇,只是将赌场做的这般大的,全国都不敢睥睨。
能够进入赌场的都是身价千万甚至上亿的老总,他们都是不差钱的主,赌场每日的流水都凡人无法想象。
高端人士消费,进场费要一百万,不能带任何的电子用品,进场检查十分严苛。
传闻,进一次金鸣赌场,裤衩子都要脱了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