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生于侯府,可偏偏是庶女,我娘只是个卑贱奴婢,因对侯爷下了催情香得宠,母凭女贵,成了侯府小妾,享受荣华富贵。”
“我只是个庶女,本不受宠,嫁给了沈平镧那窝囊废,被娘家人看不起,被曾经的闺友嘲笑。若我不去争、不去抢,我该怎么翻身?!”
“你以为谁都有你这般好气运,出生尊贵,虽有个半死不活的娘,可你生来就是沈家嫡女,又是皇太后的亲表妹,背后有王家撑腰。就算你不嫁给朱小侯爷,你一样可以嫁得很好。”
“而我们梦汐就不同了,她若是不使一些手段,嫁入侯府,她这辈子就跟我一样,一眼望到尽头,毫无盼头,有什么意思?”周氏将埋藏于心中多年的委屈与不甘通通发泄出来。
加害者总以为她是受害者,天道不公,便是她们实施伤害的最佳借口。
“因为我与朱小侯爷定亲,又无娘亲撑腰,你便挑软柿子捏,对我几番三次下毒手。”
“入宫吊唁路上,断魂香;春临园催情香。”苏芜念眸泛寒光,“可惜害人终害己。”
“原来——这一切你都知道!”周氏震惊不已,如果她都知道,这些日子装作若无其事,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的样子,现在回想起来,才让人后脊阵阵发寒。
她抬眸不可置信地审视着眼前的沈笙歌,沈笙歌不是向来蠢笨不堪,冲动跋扈,一点就着,难道曾经都是装的?
“一切,还要从穗青亲手为吴章绣的腰带、衣服、靴子说起。”
吴章猛然抬头,她怎么知道穗青亲手为自己缝制过这些东西?在沈府里,没人知道自己和穗青的关系。
“穗青并非是被掳走我的人杀死,而是被她的情郎,车夫吴章亲手用手帕捂死。”
吴章眼神变得凶狠,就如同他当夜捂住穗青口鼻那般,“你又是怎么知晓?”
“你亲口告诉壁影的。”
吴章望着壁影,恍然大悟,“莫非,你就是那夜我梦见过的女鬼?!”
“可你们是怎么怀疑到我身上?”吴章知道沈笙歌今日死路一条,索性承认,问清疑惑。
“找到你时,你躲在吴家村,并出手阔绰,应该是替贵人办事,得了赏钱。”
“你们早就找到我,为何不直接将我抓回沈府?你们不也是苦于没证据。”吴章得意一笑,但一想到他最终还是被捕快送回沈府,莫非也是沈笙歌在背后推波助澜?
恍然大悟,“那拿着木盒撞上我的人,也是你们的人!”
“穗青在香炉中对我下断魂香,本就死有余辜,我何必为她手刃仇人,但我要弄清楚,究竟是谁要置我于死地。”
“壁影搜了穗青的房间,发现一套男子的长袍、腰带、靴子,还有以前做过衣服所剩的布料。”
“可偏偏那长袍、腰带、靴子的尺寸都与你吻合,而剩余的布料,与你身上穿的衣袍是同一种。从那时起,便怀疑你杀了穗青灭口,因为她生性胆怯,若不是因为对你痴心一片,恐怕也不敢对我下毒。”
“下毒失败,我被劫走,她惊慌之下说出下毒之事,怕下毒之事被暴露,想让你跟她私奔。”
吴章眸色忽然柔软了几分,“对,但我不能跟她私奔,我前途一片光明,深得二夫人信任倚重。又怕她说漏嘴,将姑妈和二夫人抖出来。她当时受惊,大吵大闹,我只好捂住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