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眼看劝说无用,只能摇头闭门。
马潼立身门前,犹豫片刻,待心口那股直愣劲头上来,他狠狠唾了一口,抬脚顺着方才汉子离去的方向追去。
黑夜中,马潼尾随汉子穿过几条街巷,远远瞧去,那杂种汉子进了一家杂货铺,马潼左右一顾,确定无人,便来至门前,附耳细听,屋内一阵喧嚣媚言。
“都这个点了,怎么还没有回信?”
二掌柜斟酒自饮,粗息发问,身前几个伙计奉承连连。
“二柜,这事你就放心吧,豁牙那人你也见过,转干打黑手的事,据我们几个估计,说不定这会儿张旭那小子正在跪地求饶呢!”
听到这话,二掌柜的鼻翼抽搐几下,待一口烈酒顺喉入肚,他才低骂起来。
“这次算是给那小子一个教训,若不是有老太爷站着,老子真敢废了他!”
“二柜说的对,他就是一瘪犊子马倌,有个屁的能耐,顶多会几下拳脚,可半大小子会几下拳脚有个鸟用?还不就是甩鞭子驾车下死力的料?所以说,咱们二柜让他趴下,他就得当王八伸脑袋,让咱们踩着玩,来…二柜,今夜咱们不醉不归!”
几个伙计阿谀奉承,一杯接一杯的请饮二掌柜,那股气氛好不热闹。
门外,马潼听到这些,整个人都蒙了,他跟踪来此不过是为了料理刚才的杂碎,出出心里的恶气,谁成想会听到这些话。
待马潼回过神来,一股子怒气如浪翻滚彪出心口,就在马潼作势抬脚,破门冲入屋内时。马潼又似惊蛰一样立住身形,细想屋内混账所言,平时从不晃身错点的张旭到现在没有出现,那肯定出事了,想到这一茬,马潼暂压怒火,饶过屋内的龌龊种,向县外冲去。
黑夜中,马潼纵马狂奔,沿着张旭驾车回周府至县城风满楼的道路上疾驰寻找,可一连两趟,马潼除了在县东门的野地里找到张旭的坐骑外,压根没见张旭人影。
时至此刻,马潼慌了。
“娘的…狗日的混账们真敢做坏,旭倌,你别吓唬兄弟…你那身手,三五个泼皮混种根本近不了身,怎地就没影了!”
一阵急燥,马潼想到报官。
不过半刻功夫,马潼飞骑再奔县府,碰巧杜二彪那群人刚把张旭及豁牙等泼皮收押入牢。
看到马潼一人在县门前大呼,杜二彪抱着刮油水的想法上前拦住马潼。
“小子,深更半夜不回家歇息,在这乱吠个屁?”
“官爷,我兄弟出事了,他被人暗算,现在不见人影,我怀疑…”马潼说的急头白脸,可杜二彪等人却在马潼身后的坐骑上打眼祭。
“小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现在深更半夜,你一人两马喧嚣县府,就这一条不清不明的行径,爷就能把你抓了!”
听此话音,马潼乱中恍然,待杜二彪瞄眼自己上下两轮,马潼顿时明白官差何意,旋即,他从腰间荷包里掏出一串大钱,递给杜二彪。
“官爷,帮帮忙,我兄弟真出事了!”
杜二彪将大钱串在手里掂量几下,可眼睛还是瞄着马潼身后的两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