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王三眼珠一转,冷哼一声:“你这鳖能种…行了,爷知道该怎么办!”
有了这个交代,豁牙心里算是安稳,旋即他起身上前:“王哥,既然说定了,那我是不是能出去了?至于钱银,过两日我亲自给你送来?”
王三打了个哈欠,摆摆手:“滚吧!”
当豁牙离开县衙牢房时已经是次日丑时,他赶紧前往二掌柜的小货铺,一通雷门,屋内醉醺醺的二掌柜等人被惊醒。
“娘的杂碎…哪个不长眼的混种半夜来鬼叫?”
伙计叫骂着开门,可当他瞧清叫门人是豁牙,当即酒醒笑脸:“哟…豁牙哥,您总算回来了,事情办得如何?”
豁牙身为泼皮老种,那股子糙人气息可比这些伙计强,他吊着眼睛,一副老牛模样大步进来,看到桌上的酒水,二话不言,先灌半瓶子,让后才冲迷糊发昏的二掌柜放话。
“二柜,事办妥了,那小子先是被老子弟兄一顿狠揍,让后顺带被过路的衙差当做贼人捉了去,这个结果如何?”
二掌柜听此,顿时喜笑颜开:“好,着实好,豁牙兄弟,你可真是老哥哥的好兄弟!”
“咳咳…活是干好了,可老子也挨了几下,这会儿正难受呢…娘的马倌种,真是有两下子!”
豁牙深笑自语,一直手搭在桌边不断画着划,二掌柜也是人精,低头看去,一眼看清豁牙指下的酒渍迹。
“豁牙,你放心,我这人虽是商路跑的爷们,可也懂得各道规矩,这事你办的比我想的更好,赏钱肯定是有!”
话落,二掌柜掏出早已备好的五十两银子,另外又拿出两只五两的小银锭,放在豁牙手边。
看着白花花的银子,豁牙顿时眼睛发亮,宛如见了光身子的婆娘,可是当豁牙探手去拿时,二掌柜横臂挡了一下。
“不过有件事…豁牙兄弟得和我说清楚…”
“何事?”
二掌柜道:“这事不光彩,我是个体面人…”
话出一半,豁牙就明白什么意思,他一把推开二掌柜的手,将银锭揽到自己的褡裢里,让后龇牙笑道:“二柜放心,日后无事两安,有事也是老子自己干的,不关旁人的事!”
“豁牙兄弟痛快,来,为咱们做事顺当,今夜一醉方休!”
时至深夜,这小杂货铺里不断传出粗声笑言,只是二掌柜不知道,他的体面人营生从张旭入牢房那一刻起,便如云随风,缓缓逝去。
马家村,张海贵因为张旭未归,急的在村外乱转寻找,恰逢更夫黄九路过,张海贵赶紧拦下黄九。
“黄兄弟,你这巡夜中瞧见我儿没有?”
黄九人壮声憨,粗息应道:“海贵叔说笑呢?这都寅时一刻了,方圆几里静的跟坟头一样,我要是见了你家旭倌,指不定还把他当做夜猫鬼呢?”
“黄兄弟,莫笑闹,莫笑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