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章的为难确有道理。
沈月晞一个柔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萧濯虽然力杀二虎,但一看便知受了重伤,还需要沈月晞来搀扶着前行。只能冯章一人来做这些。
“冯大哥,”沈月晞先把萧濯扶坐在一旁休息,回头提议,“要不我们就把虎皮剥下来,你看如何?”
两只死老虎合起来恐怕有千斤重,三人合力都难拖动。
想要运下山,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刚才她已经让大熊制作出了一把长剑,为此把冯章的钢叉变没了。不能再让大熊凭空变出一辆板车。
三人商量过后,由冯章来操刀剥皮,其中那张小虎皮归他。
萧濯刚才提着一口气杀了两只老虎后,身体明显更虚弱了几分。沈月晞看在眼里,一脸焦急地问道:“你怎么样?”
萧濯闭眼靠在树旁小歇,面色苍白如纸,只淡淡地应了一声:“无碍。”
沈月晞摇头。这人也太能扛了,明明脸色苍白得可怕,嘴唇连一点血色都没有,还依然保持着君子凤仪。
她解下腰间的竹筒给萧濯喝了几口水后,坐在一旁等着冯章。
他用沈月晞的小刀,足足干到天色将黑,才把两只老虎皮给剥了下来。
看来他倒是没有少做这种事。
待剥完后,他抖搂一下,把两张虎皮折叠起来,又找来一根绳子捆起来背在身后。
“两位恩人,我们回村去吧。”冯章咧嘴一笑,走在前面带路。今天虽说经历一场惊险,可这收获也是他一年都赚不到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朝沈月晞和萧濯望了一眼,这两只老虎都是萧濯所杀,他一直在旁边躲着。到最后却分了他一张虎皮,他怪不好意思的。
一张虎皮少说也能卖十几两银子了,足够补贴家用了。
萧濯由沈月晞扶着,跟在冯章身后,冷凝着眉,提着长剑,紧抿薄唇,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恩人,”冯章回头又往肩上拉了拉虎皮,看见萧濯的神情,以为萧濯还在担心山匪之事,便安抚道,“这附近确实有一拨山匪,不过县令大人已经开始派遣官差捉拿了,等回到村子就不用担心了。”
沈月晞当然不会告诉他两人的实情,含糊应付过去,她附和地点点头。
回村的路上,沈月晞又问了冯章一些关于请大夫的事。而萧濯格外安静,只静静地听她和冯章说话,并不插嘴。
冯章知道沈月晞关心萧濯的病情,便一五一十地都给她说了一遍。
如今村子里就有大夫,只是医术并不怎么高,治个普通的病痛还可以。像萧濯这种伤,他也不好说,只能让大夫看看再做决定。
沈月晞搀扶着萧濯,慢慢跟在他身后,望着远处露出的屋脊时,不禁一脸兴奋,问道:“冯大哥,这里要请一位好大夫,要花不少银子吧。”
“那可不,”冯章边走边扭头跟两人说话,“县上的大夫出一次诊,就要二两银子,这还不带抓药的钱。”
沈月晞听了,暗自咂舌。
难怪古代的死亡率之高,也是和普通百姓看不起病有莫大的原因。
从原主的记忆里,她在国公府里,像是她这样的主子,一个月也只有二两银子的银钱。
而普通百姓一年最多也不过三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