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太后走在最前方,身后便是皇后与丽妃。
与丽妃平起平坐,皇后精致妆容下是掩饰不住的气急败坏。
心底不断用青禾的话来劝慰自己,丽妃无所出,就算站在皇帝面前,她也是个没有子嗣傍身的妃子,对她并不能构成威胁。
如此挣扎着,几人已然登上高台。
高台上,皇帝的坐席在正中央,右手边是太后的位置,左手边的空位理所当然会是皇后的。
在皇帝与太后相继落座后,皇后自然而然的坐于那处空位。
随即得意的望向无处可去的丽妃。
大殿里一时万籁俱寂,皇帝眉头轻蹙,正欲开口,太后抢先一步说道:“哀家近日身体不适,丽妃就在哀家身旁伺候哀家吧。”
丽妃面色一喜,噙着娇而不作的笑意走向太后,“能侍奉太后是臣妾的福气。”
皇帝欣慰的冲丽妃点了点头,随即眼含鄙弃的瞥了一眼皇后。
皇后如坐针毡的坐在席位上,将手隐藏于凤袍之中,狠狠攥着。
太后真是越来越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台下的众人一直行跪伏之礼,除了江怀胤外,根本无人看见高台上演出的大戏。
身在最前方的慕容姒,却将台上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不由地微微抬眸看了一眼丽妃。
记忆里的丽妃正得圣宠,眼观她的面相,不过双十年华而已。
依稀记得丽妃进宫前,是个地方知府家的嫡女。
进宫后纵使恩宠不断,亦从不仗势欺人,素来谨言慎行。
有了皇后做例子,太后自然更喜爱没有身家背景,更好拿捏的丽妃。
只是,当日在长春宫替她解围时,丽妃的出现究竟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
慕容姒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皇帝道了句“平身”,所有人才敢起身坐回椅子上。
乾顺三十一年年关宫宴,正式拉开帷幕。
违背了太后一切从简的意愿,层出不穷的助兴节目频频上演。
歌舞升平,宴正酣。
文武百官觥筹交错,阵阵推杯换盏声在缭乱的旋律下不断传入慕容姒的耳中。
只有慕容姒所在的席位,仿佛被下了结界一般,与喧闹的大殿所隔绝。
慕容姒明白一切的源头是江怀胤,也很自在不必去做无用的应酬。
她盯着眼前的玉盘珍馐,闻着空气里弥漫的酒气,频频吞咽口水。
而江怀胤,好似故意挑战她的底线似的,退避宫人,只让她来斟茶倒酒。
慕容姒:“……”我忍!
夜已过半,宫宴的常规节目几近尾声。
按照惯例,接下来的贵女献艺才是宴会的高.潮。
乾国男女自六岁起便不同席,宫宴却是除外。
当朝正四品以上的官员才有机会携带家眷进宫参宴,也正给了无数适龄男女相看定亲对象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