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子哥今天去干嘛了?”三丫笑着问道。
四喜将手上的吃食递给狗剩,用火堆旁晾着的手巾擦了擦手,坐在三丫身边:“也没干嘛,在城里转了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奇事情。”
“那有什么好玩的事情么?”三丫大感兴趣,忽闪着眼睛靠了过来。这一场病,可把她憋坏了。
“当然有啊。”四喜拿起一颗窝窝头,擦了擦,咬了一口:
“西街头张大婶家的狗生了一窝小狗,可怪在那小狗崽不会汪汪叫,倒整天咪咪咪地叫着,像是猫一样,你说奇怪不奇怪。”
“喜子哥,你又哄我。”三丫嗔怪地说,可是脸上的笑意掩饰不住,还是绽放了出来。
“吃饭啦吃饭啦。”狗剩一边叫着,一边毛手毛脚提着烧开的热水跑过来。自从喜子哥大病初愈后,就一直坚持要大家喝开水。
虽然狗剩和三丫都不大明白这么做有什么意义,但一直也就照着做下去,而且很快习惯了这种做法,不喝热水反倒好像缺了什么一样。
三个人一边嬉笑,一边分食着粗糙的食物。虽然只有烧开的井水下饭,四喜却觉得口中的吃食最是鲜甜。这种喜悦和温馨,是他在海南坐着办公室时从没感受过的,
吃过了晚饭,按照“喜子哥”一直以来坚持的原则,三个人洗漱完毕,拉开被褥准备睡觉。
躺在褥子上,狗剩挠着脑袋打量着天花板,嘴里问道:
“喜子哥,我看三丫也好得差不多了,咱们是不是得琢磨琢磨下一步往哪走了?咱们在这肖家口里仇人太多,怕不是长待的地方。”
四喜点点头:“嗯,是时候了。我是想着往南走。”
三丫惊讶地问道:“喜子哥,咱们不去北边了?”
掉下悬崖前,四喜可是一直说要走到最北边才回头的。
四喜摇了摇头:“我打听过了,肖家口外就是金人的地界了,往北几十里,除了个叫安盛城的军寨,也就再没什么人家了。”
“安盛城?好古怪的地名啊。”三丫歪着头。
四喜无言地点了点头,自从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就感到有一种奇异的熟悉感缠绕在脑海,模模糊糊地挡在你眼前,你想去抓它一把,它却躲闪着缩回记忆深处,让你苦苦思索,不得要领。
自己到底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地字呢?
四喜下意识地将左手抬到眼前,空荡荡的感觉猛地惊醒了他,这才让他意识到自己鼻梁上并没有眼镜要抬。
他苦笑了一声,是啊,这穿越不多的好处之一就是让自己终于摆脱了眼镜的困扰——虽然自己已经记不起前世是否真的戴着眼镜,但看这难以戒掉的小动作,估计自己和眼镜曾经还是很有姻缘的。
与自己熟悉的东西挥手告别,总是会让人怅然若失,就像是眼镜,就像是记忆,就像是安盛城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