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烂宗庙里最具有象征意义的神像后,民众的愤怒达到顶峰,国师是妖女带来了灾难这一认知冲破了那层道德束缚,他们举着火把将皇城团团围住。
禁卫军统领喝道:“干什么,要造反了是不是!”
“大人,我们不是要造反,我们是想活命啊!”
“是啊,妖女当道为祸人间,再不将其除去,我们全都会死的!”
统领冷哼:“胡说!国师一心为民,岂容尔等肆意诬蔑!来人,将他们给本将拿下!”
“大人,我们也是逼不得已啊!”那人双腿一弯,扑通跪倒,含泪哀声道,“国师是救了咱们不错,可现在每天都在死人,一直持续下去,与瘟疫又有什么差别!”
统领:“这跟国师有何干系!”
“瘟疫是治不好的,可国师却救下那些本该死去的人,在瘟疫期间公布治病救人良方,虽是善举,可也扰乱天道秩序。
瘟疫没有带走人,现在便让人生怪病,一个个补上……我的女儿前天还活蹦乱跳,昨晚却在睡梦中便断了气……她才六岁啊……”
说到最后,那人嚎啕大哭,人群中响起了低低啜泣,跟着抹眼泪。
大风吹动火焰,皇城门口民众成千上百,却十分安静,呼呼的风声清晰无比。
统领嗓子发干:“国师她只是在救我们。”
“自古以来就没有人能治好瘟疫,若说药方管用,那也是人死得差不多了,更何况瘟疫本来就是由天地不正之气诞生,如何能治?
国师实在是……不同寻常!”
这是一个书生,有着读书人的委婉,而那些干惯粗活不识几个字的庄稼汉直接喊道:“她不是国师,是妖女,是她施了妖法害了我们大家!我们聚在这里是为民除害!”
“是啊大人,不说以前没有治好瘟疫的先例,就说现在,那么多高僧大师都对瘟疫束手无策,而国师却在短短几天之内拟好药方,大人,您不觉得奇怪吗!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女人!如果不是妖法,她如何能救得了大家!”
就在民众你一言我一句之际,宫中情况与之相比也不遑多让。
一众大臣跪在殿中,双拳紧握言辞恳切:“就算国师不是妖女,可百姓是喝了她给的药之后才出了事,这难道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吗?
如今民怨沸腾,怨声载道,更是砸烂了所有国师的神像,挑战皇室权威,如此下去,天下要大乱啊!
陛下,此时应当以黎明社稷为重!微臣斗胆,求陛下处死国师,以平息民愤,天下恢复安定!”
“臣等恳请陛下处死国师!”
一众大臣跪地,俯首帖耳,深深叩拜,整整齐齐,以他们惯用的方式来威胁龙椅上的掌权者。
皇帝似笑非笑:“好一个平息民愤,天下安定,孤倒是不知,区区一个国师竟有挑动天下稳定的手段。”
“京中谁人不知,国师乃妖女转世,更何况陛下也是亲眼所见,先皇还在时,国师以六岁女童面貌示人,不会说话,不会长大,更不会变老,天下之大,此事却闻所未闻,实在是奇也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