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门关了还有上锁的声音。
院子内书生鼻翼翕动,泛起薄红,有些不解的抬头看着卧室房前的窗台。
怎么又生气了呢。
银子瞪圆眸子,略显无奈的瞟了傻爹爹一眼,便进去屋子里面去找她娘了。
沈南郡见此情形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了别便早早开溜了,走的时候摸着脑袋很迷茫的模样,怎么感觉是他招惹了这位婶婶。
顾青林坐在原地迟疑了一会儿,缓缓站起身来,移步室内。
卧室朱色格子门紧闭,连银子都被关在外面不准进来,小小的身影孤寂的站在外面。
看到她爹来,银子瞋圆的眸子有些不高兴的瞟了她爹一眼。
都怪他把娘又给惹着了。
顾青林稍蹙眉梢,将脸贴近纸糊的窗户,想要借着这浅浅的一层薄纸,看看房内的身影。
什么都看不到,那桌台还是那桌台,那铜镜还是那铜镜,那眉笔还是那眉笔……,唯独没有出现那人的身影。
抬起细瘦的胳膊,然后又放下了。
看了看银子,又看了看卧室内。
“应该是睡下了。”
轻轻的一声风一吹就散了,若非银子在他身旁,可能也听不到。
“银子,有爹在这就好了,去玩吧。”
顾青林弯下身子,宠溺性的摸了摸女儿的头,又给赶来的孔方和元宝一个眼神,让他们带着妹妹(姐姐)一起去玩。
银子狐疑的抬起眸子看了她爹一眼,她爹那信誓旦旦的模样,怎么看怎么不靠谱,最近总爱把娘惹生气。
“善恶随人作,祸福自己招。”
“一人做事一人当。”
“自己犯下的祸端就应该由自己解决,哪用得着你这个小娃子操心。”
顾青林轻轻捏了捏银子白嫩的小脸蛋,浅棕色的眸子含着笑意道。
银子听得迷迷糊糊,晕晕沉沉,被这大道理给哄着出去了。
房门外就只剩下了顾青林一人,枯站在原地,无计可施。
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这村里也没有哪家的媳妇会把丈夫给关在外面啊,也没有个参照物,可以参考一下该如何做。
真是急上心头,又毫无办法。
顾青林苦中作乐的想了一想,嘴角勉强挂起苦笑,他这也算是石田村头一遭了。
以后其他人遇到这种情况,也好有个处理的办法。
可左想右想也不明白自己今天是何地方做错了,将人惹到这种程度。
顾小书生在门口不停的周旋,跺步,多次硬下心肠鼓起勇气想要敲门问问情况,又觉得若是阿虞如果真的在内睡觉,吵到人该如何是好,又将人给惹着了该如何是好。
顾青林眉眼耷拉下来,好看的脸上呈现一派郁气的表情,感觉哄娘子比考科举还要难。
除了生五株错过秋闱那次,这是他第二次露出这么丧气的神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