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接下来的荡料入帘还是覆帘压纸还是他们这种小规模的烘干,都要比用竹料或者木料简捷许多。
已经是目前的环境下唯一可取的造纸方式了。
“而且爹,一旦咱们的软纸做出来以后,按照金贵人家的消费习惯,以后咱们垄断软纸业是不是也可以展望一下?用太爷的托梦,四年后经济渐渐复苏,咱们还是得有一点前瞻性才好。”
“禾杆造纸虽然简捷许多,但是对应的,因为禾杆松软,它的纤维不多,纸张的韧性就大大降低,而要提高韧性,势必就要把禾秆的需求量加大。闺女啊,不甜的甜啊,你可难为死你老爹了。”花繁盛郁闷地说道。
“嗨呀,有志者事竟成,不要怕难最怕不做嘛,爹,雄起!加油,你可以的。”花田难得的撒娇。
撒娇仙女最好命,想当初长大一点了,想撒娇都学会了克制,果然年纪小最占优势。
“好好好。”花繁盛被闺女这么一娇,整个人都酥了,那是双脚都不听使唤地便就去收集禾杆了,完全不用催的。
花田趁着时间跑去和花娘商量,把密度高一些的竹帘给提前做出来,不然等爹做到荡料入帘这一步就卡住了,她肯定得提前做好准备,不能临时临忙的。
花娘听到女儿说是为了造纸,便到长嫂董氏这边求教竹帘的制作,结果,董氏的竹帘制作功夫并没有弟妹的好。
弟妹何氏开始并不情愿,后来蔡雪芬又从缸里掏了些牛耳朵出来,何氏才满脸笑意地教花娘起来,花田也乐意参与进来。
技多不压身,她对新奇事物的好奇心足以覆盖困倦。
“二嫂,你这竹帘做这么多,有什么用处吗?”何氏一边和蔡雪芬削竹篾,一边问道。
花娘蔡氏听了,便低头微笑,轻声说道:“这不是娘说让夫君继续进学嘛,可是这路上的条件不好,出来的时候也嫌纸张沉重,便没带很多出来。
我娘家奶奶教过我做纸,就是教我双面绣的奶奶。
这不试试看能不能做成,做成了路上需要用纸做学问,也可以随需随用,如果路上不行,落地也肯定是要的,趁着路上休整的时间,便试着做做。
做成了能省很多银钱,还能挣大钱呢,你知道的,读书人的事儿最花钱。”
花田:娘,你真厉害!都说做老师的学习天赋强,果然人设说上就真上啊?这什么人设?夫妇恩爱,夫君是天啊?
花奶本来在最靠近儿媳的女人堆里编草席,听到蔡氏这么说,凑过来悄声问道:“可是真的?”
“这造纸可是咱大永世家们的秘术,你奶景真的传给你了?”花奶想了想,说不定真是,蔡氏的奶奶是前朝侯门后人,家道中落,只她一个孤女,懂些家族的不传之秘应该也是有可能的。
况且连前朝宫廷的极品绣艺双面绣,她家儿媳也是独一门的,这造纸应也不太夸张。
以前是生活没被逼到份儿上,可现在情况不同,难世啊,谁有那闲情雅致舞文弄墨,纸更是没地儿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