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叔公明知道“造纸术是她太姥那边传过来”的,肯定不会跟他们张口讨方子的,花奶这个一家之主还在村里呢,他们哪里敢?
而奶这边更是能够理解了,这边造纸也没造出来,等造出来了把成功的方子给出来,到时候两边各抓一份形成家庭式作业,这才是长远之计。
沛表姐刚刚还在吱吱喳呢,到了谈正事的时候也真的忍住了,而且迅速抓住了几个关键点。
“哇!姑姑,你有孕了?奶知道吗?奶还不知道哇?知道了肯定很高兴。
姑,你知道吗?娘还要顺路去府城接我舅舅他们,被爷爷给臭骂了一顿,倒是传了信出去,也不知到时候会不会岔道这边来跟上我们?
哦,对的对的,二伯娘也有了,到时候可以和姑姑作伴。
你们刚刚说的太奶奶传下来的是绣活吗?爷松口教给三姐姐了,三姐姐性子静,阿爷说最像出嫁前的姑姑,这下姑姑就算怀孕忘了也不怕了。
如果是这个,奶不会说的,爷说双面绣是金贵人的手艺,本来就不会被轻易流传出去,外人也不好学,也难学会。哦,也不是,太奶奶还有其他秘传没有传给爷吗?”
“沛表姐,太姥弥留的时候特意叫了我娘过去,那时候娘即将出嫁,一时大喜大悲这才忘了,娘又有了才想起来,太姥教了造纸术,
表姐,这个秘密千万别声张,就我一大家子知道。你回去悄悄告诉爷和奶就行了。”花田把沛表姐一通忽悠给哄了回去,有外人在真的是很不方便。
这一路上,妇人汉子们都没闲下手,编草鞋的还在编,削武器木棍的还在削,只要不是在赶车的,都不放过任何一个时刻。
新加入的蔡姥爷见了,以为在他没赶来的三两天内发生了什么紧急要事呢,不然这些人逃荒提前那么多先机,怎么还感觉很压抑急促呢?
花奶把“被托梦”的路线图,和路上会遇到的那些破糟事一说,蔡姥爷才知道是咋回事。听着确实很渗人。
比那简单的地动蝗灾一系列的概述全换成遇到乱民和匪寇的细节这么一说,更具体形象了,哪个不怕?
中途的时候遇上一片荆棘林,荆棘里传出振翅的声音,村里人起先以为是荆棘鸟,也没当回事。
都习惯的穿好防护,说起这个不得不说花田昨天小解时候的遭遇,被一只小小的尘埃那么大的墨黑色的蚊子给叮了一口,屁屁上肿了一颗大包。
于是大家在原本包脚的基础上,还增加了包手,包脸选项,全方面防蚊虫。
野外是真的,不仅野兽多,蚊虫鼠蚁更是数量庞大,品种齐全。
荆棘多刺,包起来,以免刮到,于是,女人们连夜做出来的草编又多了一项品目,是头罩,蜜蜂也好,蚊子也罢,尖刺也行,只要带上头罩,谁也别想伤害我的脸。
真真是头罩一带,谁也不爱!
他们挥斩荆棘的时候,不断地有虫子飞起来,起先大伙也都不怎么当回事,不过就是禾黄色的蚂蚱几只,没什么的。
可渐渐的,队伍行进,蝗虫这里几只那里几只,虽然不多,具都很是大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