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华刚才这番话,让陈宗玉从头到尾都是惊讶万分,实在是难以置信。
“可能我天生是做生意的料吧,这是江浙人所固有的基因,老祖宗们流传下来的吧。”
“哈…哈哈…”陈天华风趣一说,两人畅怀大笑。
谈笑风生间,陈琪业手持一叠银票进来了。
“小先生,这是一万块大洋银票,共十张,每张一千块,请收好!”
陈天华从陈琪业手中接过银票,小心折叠后放入长衫内衣口袋中,拱手行礼:
“多谢少掌柜。”
话音刚落,却听得陈宗玉哈哈笑道:
“你们之间的称呼也得改一改了,勤士啊,天华跟英士互为异性兄弟,你们之间也得以兄弟相称,这样就不见外了。”
“噢原来如此,那当然是求之不得,华之兄弟,我是英士大哥,虚长十几岁,今后还得向你学习,惭愧啊。”陈琪业反应还算快,马上拱手相让。
“那里的话,勤士大哥谦虚了,小弟华之今后还请大哥多关照。”陈天华深深鞠了一躬。
“好好好,今后我多了一个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生活上的侄儿,非常满足。”陈宗玉笑言道。
“多谢二叔抬爱,华之非常幸运,也感到非常荣幸。”
“……”
陈天华跟叔侄又闲聊一会,就起身告辞。
陈宗玉想留着吃个午饭,但陈天华推说还有些事要办,下次机会很多,一定陪二叔喝几杯。
陈宗玉也就没有挽留,本来嘛午餐往往不算是隆重正餐,要晚上才是。
但瞧陈天华这架势,他也不可能一直待到晚上,所以这次也就算,以后,反正机会很多。
陈天华从东湖月明出来之后,本来想去趟镜明学堂,告诉他们一声,所有珠宝都卖掉了。
但后来想了一想,感觉有点俗气。
像蔡先生,陈琪美这样的激进分子,视银财如粪土,为了所谓革命理想,把家产都可以捐出的人。
他们感兴趣的是维新变法,变革洋务等等。
至于他卖出珠宝之事,陈宗玉或陈琪业自然会告诉陈琪美的,那么,刘玉芳也就知道,她就不用再担心他的外债了。
所以,他想了想,就在八字桥的长街上,给家里人置办了新的绵被,床垫,几斤毛绒线,还有几匹花布,弹压过的棉花,反正,他买的东西塞满了小船舱。
冬天来了,他要让全家人都做套全新的棉衣、棉袄、棉裤和棉鞋,还有毛绒衣。
再给母亲和亭娟姐妹俩,每人做二套新衣裳,还给母亲买了套银质耳环与一对手镯,医学上说银器可帮助身体排毒,杀菌,促进血液循环。
这次进城绝对的是满意而归,母亲和亭娟幼娟姐妹俩见了这种多的东西,是又惊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