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脚踏上宽敞的舰甲板,看着陈天华,恭恭手笑道:“老了老了,可不比当年之勇,爬几级软梯子居然就爬得气喘吁吁,让大元帅见笑了!”
陈天华微笑着双手抱拳,“那里那里,爬软梯是个技术活,左晃右荡的还使不上劲,让蒋都督辛苦了,陈某深表歉意。”
蒋尊良呵呵一笑,摆摆手道:
“罢了罢了,如今蒋某只是一只落毛的凤凰,下山的病虎!”
听着蒋尊良自嘲的话语,陈天华淡淡一笑,“即便落了毛那也是凤凰,下了山的老虎一下可以咬人,蒋都督,请吧,舱内已略备薄酒,今日能与蒋吸共饮,畅论天下英雄,不亦快哉!”
蒋尊良豪笑道:
“昔有东汉豪杰,青梅煮酒论英雄,传为千古佳话,今日你我,何不就乘这海上劲风,天上流云,汹涌波涛中也论论天下大势,数数天下英雄,兴许千百年之后,又是一段佳话呢!”
“妙!”陈天华鼓掌大赞,“蒋兄果然非寻常人也,让天华心折不已,来人啊,摆酒!”
蒋尊良一撩锦袍子,就在甲板之上席地而坐。
陈天华见状,也是盘膝坐在他的对面。
郎仲平亲自端上酒来,却不是舱内早已备好的酒壶,而是一坛老酒,两个大碗,跪坐在两人身边,一掌拍开封泥,提起酒坛,将两个碗满上。
陈天华满意地看了一眼郎仲平,蒋尊良也叹道:“郎司令官深知我心,大元帅麾下良将如云,谋臣似雨,当真令我等羡慕啊!”
陈天华端起酒碗,摇头道:
“那里那里,蒋兄说笑了,如果当真是谋臣似雨,也不会有闽浙之变,鲁东南之败了?”
蒋尊良听罢,尬笑了笑并没有接茬,而是端起酒碗,重重地与陈天华碰了一下,“看来你我二人倒似要惺惺要惜了,来,为了我们今后的合作,干了!”
两人相视而笑,双手捧起酒碗,大口地喝干了碗中酒。郎仲平赶紧为二人再一次斟满。
一碗烈酒下肚,陈天华脸上浮起一抹红色,看着对面的蒋尊良,大声道:
“天下英雄,无论是并肩作战的战友,还是对垒沙场的敌人,光明磊落,公开对垒,别伤害无辜。”
“甚是,生不能为友,但能为敌却也是一大快事!来,我们再干了这碗!”
两人再次一饮而尽。
放下酒碗,蒋尊良问道:
“大元帅,你兵临城下,我愿意巨服,不为别的,就为你的豪爽,天下苍生,咱们一致对外。”
“多谢蒋兄屈尊,天华做人做事很有分寸,咱决不亏待兄长。”陈天华拍打着胸膛道。
“你能给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