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侯夫人,好歹是原主的亲奶奶。
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苏程曦还是有的。
石锦绣严肃的神色缓和了些,轻叹了一声,神色复杂地说:“娘娘,这些时日,老身也没去宫中瞧瞧你,让你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么多,实在是委屈你了。”
不是她不想去,而是现在时机敏感。
就算他们什么都不做,也会被人诟病。
他们苏家永远都是苏程曦母子最坚定的后盾,这点毋庸置疑。
但也不能太过高调。
毕竟,他们苏家唯一手握兵权的苏淮山如今远在东疆抵御外敌,自顾不暇,忠义侯虽在京都城中有些威望,但辞官多年,一时间冒头并非明智的选择。
苏程曦自然也很清楚。
她神情自若地伸手拉住石锦绣的手,在对方愧疚而又担忧的注视下笑眯眯地说:“祖母,您跟我说这些,实在是太见外了。母亲早逝,父亲常年在外,是您和祖父将我一手拉扯大,你们对我的疼爱我岂能不知?我相信你们无论做什么,都一定是出于对我最有利的考虑。”
石锦绣见苏程曦这般懂事,明白自己的苦心,心里十分欣慰,她眼眶瞬间就湿润了,忍不住哽咽道:“曦儿,你能理解,就太好了。你放心,无论如何,咱们苏家都跟你站在一起。”
她生育的孩子不少,最后存活下来的却只有是淮山一个。
如今还在战场上跟敌人厮杀,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
故而,她对府中存活下来的小辈都十分疼爱。
一个个都当做稀世珍宝一般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化。
尤其是苏程曦这个从小就嘴甜活泼的亲孙女。
苏程曦也十分感动,握着石锦绣的手热泪盈眶:“祖母,您从小就疼爱曦儿,曦儿都是知道的。”
“曦儿。”
“祖母。”
两个女人握紧了手,眼泪汪汪,苏淮北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提醒道:“母亲,苏程曦,我还躺在床上,你们前来不是给我送药的吗?好歹给我上个药吧?”
父亲真的是铁了心要给他教训。
将他打得丢了半条命之后便让下人将他丢到屋内来,还下令没有允许,不许任何人给他请府医上药,故而他被打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半时辰了,还遍体鳞伤浑身是血的躺在床上。
生生忍着疼。
石锦绣和苏程曦扭头望去,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伤员。
虽然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但苏淮北的姨娘生他时难产而亡,他从出生便养在了石锦绣的身前,石锦绣将他视若亲生,说不心疼是假的。
她冷哼一声,摆手让苏程曦从宫中带来的太医进来给苏淮北治伤,表情严厉地说:“你爹打你这一顿,你不冤,这次给了你教训,希望你以后莫要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