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直没过棺材面,速度才见减缓,那棺材本就摆在高台之上,这水的高度足有那些砖瓦房三分之二个房子那么高,正常人怎么可能在水里睡着啊?
“有、有鬼啊……有鬼……”周孟春抖个不停,手里的纸钱早洒了一地,他捂住脸,五官都被他抓得变形,“她这么厉害……她、她会杀了我的……她一定会杀了我的!!”
“孟春!你冷静点!”张霏霏正欲安慰,却猛地咳嗽起来,又连忙捂住了鼻子,“好、好臭啊!”
果然,空气中传来一阵强烈过一阵的腐臭气息,那味道苦涩腥臭、令人恶心,似乎就是水里散发出来的。
“这哪是水,这简直是臭沼。”汪文迪以法术封闭了自己和张霏霏的嗅觉,否则一定会被臭晕过去。
而周孟春已经陷入了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干呕的状态。
“那些村民怎么办?”张霏霏问道,“他们毕竟是无辜的!”
“无辜?”
风中传来女人惨淡的声音,“我现在变成这样……他们哪一个都不无辜!!”
声音的源头就在身边,汪文迪护住张霏霏拉开了距离,屋顶上的纸钱随风扬起,汇聚到一块,杂糅出人的模样来。
宋莺时轻笑着,问道,“孟春,你说是吗?”
“啊!!”
那好似从深海中打捞出来的冰凉声音瞬间刺激到了周孟春脆弱的神经,他瘫倒在地,想要努力的控制自己不去注意,但那骨髓深处的害怕还是让他败下阵来。
某处的潮湿感更是让他处于极弱的角色上,他居然被宋莺时直接给吓尿了,“对不起啊莺时我不应该造谣的你饶了我吧对不起我他妈不是个东西……!”
他一连串的道歉、否认和骂自己没能换来宋莺时神色上一丁点的变化,宋莺时仍旧笑问,“孟春啊,你说说,我为村民们做手工,哪一次不是尽心尽力、任劳任怨?怎么你无凭无据的两句话,他们就全信了?”
宋莺时的语气突然变了,“要不
是他们的愚昧助纣为虐,我身正不怕影斜,何须费力求你去向他们解释?!要不是求了你这么个人面兽心的畜生……我又怎么会丢了性命,惨死镇蛟湖底?!”
“你知道湖里有多冷吗?”
几句话完全击溃了周孟春的防线,他连连磕起头来,“莺时都是我的错,你要我怎样?别再折磨我了我受够了、我妈也受够了莺时……!”
“你还记得你说过……愿意为了我去死吗?”宋莺时桀桀的惨笑起来,“我要你去跳镇蛟湖!!尝尝那绝望的滋味!!”
“我不想死,求你了莺时,我不想死,”周孟春的额头渗出血来,他磕头的力度却丝毫不减,“只要不让我死,别的什么都可以啊莺时!!”
宋莺时挥手,一阵阴风掠过,一把匕首‘哐当’落在了周孟春跟前,“那你就用这把刀在自己身上划口子,直到我说停。”
“好!!”周孟春咬牙,捡起了刀。
原本边缘看戏的汪文迪到这时才飞身上前,一把摁住了周孟春就要对自己下手的动作,“不能划!”
“冤有头债有主,你凭什么插手?!”宋莺时冷冷盯着汪文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