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长翼惧怕唐家主母后家势力,同时对一名下贱的婢女及其所产子,根本是不在意的。
唐家一些老仆、老婢见唐遥可怜,才偷偷的将唐遥养大,唐遥也是几乎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唐遥想挣钱的主要目的,就是将草草埋葬的母亲,归葬他处。
“周富贵,我我”唐遥本不想提及此事的,可两人一通卖惨,便不禁说出了此事,此刻居然哽咽难耐,几乎就要哭出了声。
“哎,哎,挺大的一个爷们,哭啥嘛?”周富贵见状慌忙安慰道:“唐公子想赚钱,此事再容易不过了,赚钱对于周某来说,如探囊取物,周某腹中良策可不止这个呢。”
“坑蒙拐骗的下三滥良策?”唐遥闻言不由得破涕为笑道。
“下三滥良策?你说博票一事?”周富贵闻言大摇其头道:“朝廷也做这件事情呢,就算是坑蒙拐骗,也不止周某一人,如此一来,你敢说此事为下三滥吗?”
“朝廷也为此事?朝廷何时为此事了?唐某为何不知?看来周富贵你对朝廷之事还知道不少呢?愿闻其详。”
“呃”周富贵说漏了嘴,慌忙胡乱掩饰道:“周某乡野村夫,哪里知道朝廷之事啊?”
唐遥疑惑的看了看周富贵,不禁笑了笑。
“我说你们两人嘀嘀咕咕,
一会笑一会哭的,像两个小娘子,还有完没完啊?兄弟们可是等得不耐烦了。”周富贵与唐遥似乎是一见如故的,不停的低声谈笑,使得一众周富贵的同乡等不耐烦了,李虎大声嚷嚷道。
“哦,哦,急你大爷急!”周富贵瞪了李虎一眼后,对唐遥说道:“唐公子是否屈尊与小的们一乐?”
“呵呵,富贵请!”唐遥点点头后说道:“今日你做东,反正今日你也骗了不少,还有就是,休要称我什么唐公子。”
与大户人家的勾心斗角的日子相比,唐遥是宁愿与这些粗野的汉子厮混在一起。
“哦,那么称呼你什么?贤弟?”周富贵闻言问道。
“你看起来虽个头高大,但年龄并不大,你就能笃定我比你小?”唐遥反问道。
“废话,我这么大的个头,难道还称你这三寸丁为兄不成?”
“个头大也是个傻大个!”
“哈哈,多谢贤弟夸赞!”
刚刚相识的两人,似乎是一见如故,居然有说有笑的与一众落雁村的乡民向着幽州城内的一家酒家,春月楼走去。
“客来!客官里面请!”
幽州是座大城,城内当然是有酒楼、茶肆、酒肆、勾栏等,虽与南朝相比,相去甚远,但在整个北方来说,幽州的酒楼、茶肆、酒肆、勾栏等商业之地还是相对繁华的。
燕立国之初,战乱频繁,最苦的当然是普通百姓,那个时候,人的性命都是朝不保夕的,哪里还有人从什么商,做什么买卖?整个大江以北都是百业凋敝,民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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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燕新帝登基,似乎是有些励精图治之心,整顿燕国上下,幽州城内方才恢复了些往日的气象。
春月楼楼前迎客的帮闲、小厮、伙计等见来了一大群“胡兵”,顿时感到一阵无奈,因而喊声不大,态度也不热情。
如此风花雪夜之地,当然喜欢的是,达官显贵、文人士子等挥金如土之人的,一群胡兵前来饮酒作乐,到了也许还收不到酒钱呢。
不过大燕国与夏国不用,夏国崇尚高雅,推崇文人士子,而大燕国以武力建国,当然推崇武力,武人遍地走,文人也有,但数量极少。
“怎么着?害怕哥几个不给钱吗?来人呐,看赏!”周富贵见春月楼之人一个个有气无力的模样,哭丧着脸,就跟家里死了人似的,于是哼了声后,命人打赏。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周富贵等人出手大方,顿使春月楼之人转变了态度,连连招呼着上酒、上菜,并安排歌舞伺候。
歌舞有胡人的,也有汉家歌舞。
周富贵及其一众同乡,嚷嚷的要去风月场合寻欢作乐,可真的到了后,却大都束手束脚的,拘束无比,不过喝了些酒后,情况就好上许多了,开始与胡娘或者假扮的胡娘有说有笑起来,胡娘粗旷彪悍,风月场合的胡娘更是粗野,倒弄得周富贵一个大红脸,慌忙躲到一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