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看了看,就要捏碎,却被旁边监督抽签的长者给阻止了。
长者:“今日抽签,待分院的夫子登记时,方可打开。”
原因有二,一是为了防止学生得知结果后骚乱,二则提防有人换字条。
林仲春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老者,又看了看手里捏着的泥丸,最后朝老者点了点头,离开了抽签台。
她还说看看里头是什么玩意儿,现在居然不给捏,那什么时候才能知道结果啊?
孙肇州也是这样想的,不过他打算如果抽签的字条跟林仲春的不一样,那他便动用“钞能力”。
登记的时间在傍晚,这会儿刚吃完饭,第一分院的学子三三两两结伴进了学堂,坐的相对随意了些。
林仲春本来也是要坐在下面的课,就是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恰好遇到了陈夫子,故此就被他抓来做苦力了。
此刻,她与沉夫子一起站在讲台上。
有一社一站在讲台上之后,视野都开阔了。
她好像能知道为什么每次自己在下面搞小动作的时候,都会被沉夫子发现这么明显的举动,不发现才怪呢。
沉夫子道:“接下来,按照今天早上的身高排序,依次走上把自己的泥丸捏开,摊在讲桌前面。待林仲春登记后,一个接着一个的走出去。其中不可以像其他人告知自己的号码是什么。吾之意,汝等知否?”
“居然没有说后果……”孙肇州抓住了沉夫子话里的漏洞。
沉夫子只说了不可以向其他人泄密,但没有说泄密的后果是什么。
言外之意,就是这里面还有可以发挥的空间。
如此这般,他还是可以知道别人的号码是什么。
到时候,想要换到什么样的数字,还不是他自己说了算。
其他人也是这样想的。
沉夫子当然知道自己说的话里面有漏洞,但要想所有的学生都保密是不可能的。
他能保证自己分院的学生保密,但能保证其他分院的学生,有他分院的学生的素质吗?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每个分院的学生所学的东西都不一样,第一分院的学生学的是讼师之道,保密室基本要求。
而其他分院学的与第一分院有极大的不同。
既然其他分院做不到,又何必苛责自己的学生?
他是护崽子的,特别是在天平倾斜明显的时候。
率先登记的是第一分院唯二女娘之一的刘琪琪,上回跟林仲春他们登过山的。
她朝林仲春笑了笑,然后在大家的目光下把泥丸捏开。
泥丸是空心的,里头封存一张字条。
“给林仲春看清楚后,就可以拿着自己的字条离开了。”夫子说完,拔高音量,“后边的也一样,给林仲春看字条,看完就拿走自己东西,回你金窝窝睡大觉去吧!”
“哈哈哈哈哈——”
底下坐着的学子哈哈大笑,沉夫子说话倒有意思。
狗窝虽然顺口,却不符合他人设,最后只能说出个金窝窝。
也是,被窝没有金子,怎么会一天到晚躺宿舍,睡大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