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阴冷的气息,分明是怨鬼。
这种东西,一般都在冥界,是不被允许随便放出来的。亦或者,这本身就是漏网之鱼。
“我先来?”宁安丝毫没有半分客气。
“笔仙笔仙,我能长命百岁吗?”
少女的声音清脆,带着些许期许,像漫天的繁星,闪着光亮。
那被四人握着的毛笔独自在“是”上边画圈。
宁安激动。
温洛言:……
云卿歌:……
封祁:……
“那...你怎么成仙的?”有话就直接问,这是云卿歌最后的倔强。
虽然知道是怨鬼吧,但是...既然已经玩了,不做扫兴的事情。
宁安:???
卧槽?
完蛋了?
问怎么成仙的那跟问人家怎么死的有什么区别!
这是禁忌啊!
果然,云卿歌话音刚落,顿时阴风四起,蜡烛颤抖了一下,瞬间熄灭。
无孔不入的凉意渗透在这一片空气中的每个角落。
阴冷,就好像来自地狱一般。
红色的身影在宁安眼前一闪而过,青紫色的脚踝上布满了黑色的纹路,红色的绣花鞋在黑暗中格外亮眼。
“嘶!”宁安心脏一跳,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咚咚咚!”
她甚至能够听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这够心跳了吧!她心都快癫狂了!
不过...好像不太对。
红色绣花鞋是什么鬼?这女的是不是跑错片场了?
然而诡异的是,这种特殊的磁场,存在的时间也不过是短短一瞬,没等宁安搞清楚笔仙该是长啥样,一个女鬼的脑袋就已经杵在桌子上了。
“……”宁安沉默了。
女鬼的眼珠子像是玻璃球一样掉了出来,骨碌碌的滚了几圈,停在了宁安的面前。
“喂,我问你怎么成仙的!”云卿歌收回了刚才单手结印的右手,锤在了桌子上,声音颇有几分烦躁,“你磨磨唧唧做什么?”
桌子一阵震颤,那像是玻璃球一般的眼珠子又滚到了桌下。
“我...我...小人是鬼,是鬼!”凄厉尖锐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两只白的发紫的手在桌子上乱晃当。
嘤嘤嘤!
神经病啊!
为什么会有修真者玩通灵游戏!
欺负鬼啊!
跨界搞事情啊!
这不符合规定啊喂!
宁安的目光盯着那个眼珠子,又看了看四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沉默了。
淦!
大意了!
她现在不应该怕鬼来着!
方才被吓得心跳加快,实在是有失修真界体面啊!
……】系统似笑非笑。
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
好了,这家伙瞬间没有恐怖氛围了。
不害怕了,害怕的是鬼才对!
“那你怎么死的!”云卿歌又问道,不能表现出她游戏黑洞的特性。
笔仙...哦不...笔鬼,算了还是叫红衣女鬼吧。
红衣女鬼狠狠的吸了一下鼻子,颤颤巍巍的翻了个白眼。
眼球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旋转。
这是禁忌啊!
但是她能怎么办?
无助、弱小、又可怜。
“我...我是被镇里的人献祭给河神的!”红衣女鬼声音颤抖,害怕的看向和她一样一身红衣的云卿歌。
“说人话!”云卿歌不耐烦。
献祭?
献祭是什么死法!她还得想一想。
红衣女鬼:嘤嘤嘤,人家本来就不是人嘛!
“就就...淹死的!”
女鬼害怕。
“女...女仙人,能不能放...放开我,我眼球掉了……”
云卿歌轻咳了两声,看着女鬼像是一滩肉泥一样摊在桌子上,顿觉自己有点暴力了。
不符合她小仙女的形象。
对上宁安难以置信的视线,云卿歌觉得脸微微有点烫,但不多。
女鬼身上的禁锢消失了,连忙趴在地上满地找眼球。
宁安目睹女鬼把眼球按上,然后也不敢跑,乖乖的跪坐在桌边,颤抖着问道:“诸位大仙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云卿歌把目光转向温洛言。
温洛言:……
看了一眼有失仙界体面的宁安,随口敷衍:“为什么要选择你?”
搞不懂这个小师妹的脑子里究竟想的是什么?
这种无意义的游戏...
难不成是这个攻略者消极怠工?
这可不行啊……
红衣女鬼:……真的会谢!
这几位是闲的没事干拿她消遣的吗?
打听她悲惨一生的悲惨故事吗?
查户籍的吗!
做鬼就这么没有尊严?